第五章
  
   盜賊忽然來訪魔王城,切確的說是魔王房間。
   魔王愕然看著床前來者,問:「你…是怎麼潛進來?」盜賊一貫嘻皮笑臉:「潛入走過一遍的魔王城,這種小事對我這職業盜賊來說並不困難~」魔王聽罷整衣起身,尷尬問:「這麼晚了,你潛入這裡有甚麼事嗎?」
   「有!自從勇者送你離開城鎮後,整個人悵然若失,常常恍神。」盜賊如實回答,魔王怔然,聽他繼續道:「後來我們三人觀察,那個情況看來好像跟BUG沒有關係,於是…」
   見盜賊欲言又止,魔王總覺事有蹊蹺:「於是…?」盜賊深深嘆了口氣:「說來難為情,魔法師和僧侶提議要先對你進行調教,說日後你與勇者若真的在一起比較容易『玩』得開心,但不能給勇者知道這件事。嘛…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們自己想玩,反正我是被拖下水了,哈哈…」
   看著盜賊稀鬆平常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計畫,魔王只覺萬分頭痛,他丟的可是尊嚴不是智商,扶額道:「我能拒絕參與嗎?」盜賊點頭答:「可以啊,不過他們說你若拒絕,魔王城所剩下為數不眾的魔物短期內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當然這看你自己決定。」
   魔王背脊一涼,隨即苦笑:「這不是沒退路嗎?」盜賊道:「往好處想,加上今天不過就連續三個夜晚,第四天勇者就會過來,調教也就結束了。」魔王猶豫半晌,想著現在城內魔族大部分都是老弱殘兵,實在經不起等級封頂的三人再次發動攻擊,只好點頭:「那就依你們吧。」
   「反正尊嚴都丟了,恥辱應該沒那麼難以忍受。」魔王心中自我嘲解,抿了抿唇眼神浮現一絲淒迷,接著問:「那…我現在該做甚麼?」
   盜賊走到房間一角灑些了一些粉末,回答:「這是魔法師交代的定位術,明後天他們兩個會分別從這裡出現,接下來就先聽我指令吧,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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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年紫霧縈繞的魔王城望出去日光朦朧,只能藉由報晨的鳥類怪物界定清晨黃昏。黑暗騎士翌日很早便醒,在王城周圍散步。走著竟巧遇出城的盜賊,奇怪問:「盜賊,你怎麼會來這裡?」
   「喔,是你啊!回來之後還好吧?」盜賊一如往常的笑,他雖常對黑暗騎士挖苦開玩笑,心中倒沒甚麼芥蒂。
   黑暗騎士道:「馬馬虎虎吧,話說就你一個人來?勇者他們…」盜賊搖頭:「沒,就我一個。對了,跟你說件事…」難得收起笑臉,正色對黑暗騎士道:「你最近不要跟魔王走太近,不然日後你加入我方,勇者對你可能會更不待見。」
   黑暗騎士臉色一僵,隨後為難回答:「唉,但劇情需要的部分我也很困擾呢…」盜賊道:「那便劇情以外不要多做接觸,我說真的,勇者他最近對魔王…似乎不是『那個BUG』造成的呢。」黑暗騎士愕然,追問:「甚麼BUG?」
   盜賊瞠目:「你不知道這件事?你不是也在場嗎?」黑暗騎士更加摸不著頭緒:「我真的不明白你說甚麼…」盜賊撓了撓頭,想起那日黑暗騎士似乎當真不明狀況,沉吟半晌,決定道:「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說著拍了拍對方肩膀:「就這樣,不要再探究了。我先回去了,後會有期,多保重啊~」語畢很快離開魔王城,只留黑暗騎士在原處愕然呆立。
  
   黑暗騎士走回城內,盜賊越要他不接近魔王他越覺事有蹊蹺,於是他逛了整個城,卻找不到魔王。最後索性到了魔王房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出門來的卻只有整理房間的女僕。
   黑暗騎士眼尖從清出的垃圾堆中找到一團碎布,攤開來看,竟是魔王睡衣,被用匕首、小刀類的東西割碎,而盜賊身上帶有匕首…
  
   想到此處不禁心中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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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魔王早撤走了於房間附近所有僕人部下,待在房中猜想今晚來人是誰。
   此時房間一角現出微光,魔法師緩步而來,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果真乖乖待著,沒有拒絕是明智的決定。」魔王低頭不言,魔法師上前問:「你把周圍部下都撤走了?」見魔王點頭,魔法師笑道:「這樣對你比較好,今天要做的事可能會發出讓你發出不少聲音,相信你也不想被部下聽見。」說著將手輕覆上魔王雙眼,喃喃念咒,解釋道:「看不見後感官會變得敏感,明天僧侶會解開這眼盲魔法,這段時間你就仔細感受吧。」
   當手離開雙眼後,魔王只覺視線模糊變暗,最後一片漆黑。魔法師將其推向床鋪,並開始褪下魔王身上衣物,道:「你記得那天我下的咒嗎?現在我要用當時三倍強。」魔王咬牙撐過下咒時那種不適,隨後竟連衣物褪去時摩擦皮膚、周圍空氣流動、細微聲響都感覺清楚,忍不住問:「這個魔咒原本是甚麼作用?」
   魔法師抽出預藏繩子綁在魔王四肢,雙腕縛在背後,回答:「這是加強感知型魔法,主要用在增強敵方痛覺,降低防禦讓我方接下來攻擊加成,只不過我們玩家喜歡蠻幹,對這種無法立即有效輸出的魔法沒興趣,上場就是物理魔法攻擊交互使用,所以在遊戲中一直沒機會用到。」
   魔王感覺繩子將自己固定得難以動彈,也不反抗,只是道:「那真是辛苦了,一路下來很累吧?」魔法師動作頓了一頓,道:「也還好,勇者他們比較辛苦,我沒甚麼表現機會,連魔法動畫都…罷了,反正都已成過往…為甚麼我感覺你個性不太一樣?」
   魔王一怔,失焦的眼神露出些微慌張,語氣卻故作平淡問:「甚麼不一樣?」魔法師道:「若說因為我們的脅迫逆來順受那還罷,但你似乎沒有我想像中抗拒,不僅如此還接受得稀鬆平常,像是個性中少了甚麼…」魔王默然不言。
   魔法師笑道:「不想說也罷,這就是日後勇者要想辦法瞭解的了,我們先開始吧。」說著輕撫上魔王肩頸,順過軀體延向四肢,摸過每一寸肌膚,在敏感觸稍施力揉捏,光是如此,已引來魔王陣陣發顫。
   魔法師意思性的將吻印在魔王唇上,手移至胸前兩點搔刮,魔王身軀抽蓄,口中發出悶聲,但因四肢固定而難以動彈,魔法師見狀,在魔王耳邊輕輕道:「放鬆別緊張,想出聲便出聲吧,你已經將部下撤走了,只有我們兩個聽到…」魔法師的話彷彿有催眠效果,暈眩自耳畔鑽入大腦,魔王雖不能視物,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依魔法師所言再不強忍呻吟。
   「嗯…嗯啊…」魔法師輕觸魔王下身,僅只略碰,強烈的挑逗感明顯襲上,更不用說魔法師接著套弄。魔王喘氣不止,不多時便釋放在魔法師手中。
   魔法師笑道:「看來效果不錯,再試試這個…」說著拿出一瓶藥水,撐開魔王雙腿,將其沾染在手指上,送入對方後庭。
   直到藥水倒入了半瓶,魔法師才將藥瓶放在一旁,饒富興味看著魔王反應。魔王只覺後方冰涼,緩緩蔓延開來,隨後刺激股中嫩肉又麻又癢,彷彿無數螞蟻在其中四處亂爬,難止難搔,且愈發強烈,遂腰扭身顫,但仍驅趕不去那種不適。
   魔法師將手指送入魔王後庭按壓,所觸之處麻癢才有些舒緩,魔法師笑問:「猜到這種藥的用途了嗎?」魔王連忙點頭,穴口收縮似是想留住此物。
   魔法師抽出手指,褪去身上衣物,將魔王翻身背心朝上,捏住其下頷靠近自己下身,扶起彼物輕抵在魔王唇邊,魔王知明其意,就著舔含吞吐起來。隨身後麻癢越劇,魔王吞吐越急,感覺口中堅挺發熱,失焦雙眼乞憐望著魔法師的方向。
   魔法師心中一動,手輕按魔王頭髮,沿著後頸撫向背脊,抽出下身,步到魔王身後,扶起魔王纖腰,將傘頂抵於穴口,玩笑道:「想要嗎?我想聽你求我…」說著沿週圍輕繞,時不時輕抵輕按,惹得魔王心癢難搔,央求道:「求你…給我…啊!」魔法師藉著藥水潤滑當急猛進。後庭忽遭異物入侵的疼痛稍止麻癢,魔王舒了一口氣,扭動腰肢迎合魔法師律動。
   魔法師暗中對自身施了防禦增強,下身持久不退,又將魔王翻過身,正面朝上,拿片薄枕墊在他腰下,解開他縛在雙腕的繩子,移到身前再綁,並拖其近身,二足置於肩,雙手抱他雙腿,狠頂抽動,直撞得魔王遍體酥麻,呻吟不止。
   「啊…啊…嗯…」魔法師手撫上魔王玉莖,掌心沿頂端到柱身套弄,越弄越急。魔王涼氣連抽,喘息急切,一陣痙攣又過了高潮。
   魔王正渾身癱軟,魔法師兀自挺動不止,一手撫上了魔王腹胸,再次柔捏兩點紅纓。魔王雖暈眩疲憊,卻又因感官過於刺激而再度燃起性致,眼眶盈蓄淚水自側滾落。
   魔法師爬上床鋪,扶著魔王腰面對面坐起,下身對著穴口緩進,讓魔王綑住的雙手繞到自己頸後,臉頰靠著對方臉頰輕道:「換你動一下。」魔王依言撐腿而動,因地心引力每一下都深頂花心。魔法師將頭埋進魔王胸前,含著一粒紅纓便嚙舐起來,魔王陣陣發顫,胳膊稍微收緊。
   當魔法師手又要撫上魔王玉莖時,魔王忙阻止道:「嗯…別、別碰…啊…」魔法師一怔,將雙手攬回魔王腰際,奇問:「怎麼了?」魔王答:「太、太快了…兩次間距…嗯…慢點…嗯啊…」魔法師沉吟半晌,道:「好吧,讓你緩些。」魔王喘息道:「你怎麼能…唔…撐這麼久…嗯…」
   魔法師微笑道:「秘密。」說著向後曲枕右臂,魔王隨之趴伏身上,左手依舊扶著魔王腰,使勁向上撞了幾下,魔王口沉吟氣,吁喘不止。接連狠撞一陣,魔王又沉不住過了臨界,軟在魔法師身上深深喘息。
   魔法師一翻身,雙手分別撐在魔王頸肩旁,魔王雙腿置於腰際兩側,又待撞擊,吻自對方頸窩到胸前,魔王心中緊張,忙說:「別弄我了,你能不能快點?」魔法師邪笑道:「不要,夜還長著呢…」
   「唔…」魔法師伸手繞到魔王頸後,扶起他與自己接吻。整夜床鋪搖動,咿呀聲、撞擊聲、呻吟聲,鮮少止息。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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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我不想和你單獨相處。」
  
   聽見魔王說這句話,黑暗騎士知道自己再如何堅持都沒用了。其實黑暗騎士待在魔王城中多時,早就知道自己要找的那種藥並不在城內,他不過是假意離去,實則保持距離跟蹤魔王。
   黑暗騎士待在不遠處的樹枝上,看著魔王獨自療傷無果,本想上前叫他不要逞強讓自己幫忙,卻看見勇者自對向走來,霎時心念電轉:「勇者怎麼會來這裡?如果他和魔王打起來那該幫誰?按照遊戲進程我還在『敵方』,但此時出手幫助魔王會不會造成日後他們對我不信任?」最終決定靜觀其變,兩方都不參與。
   未料勇者不但替魔王治傷,還主動邀他闖空門。黑暗騎士在馬車中待久了,自然明白勇者這奇怪嗜好,但他不解的是魔王不只欣然答應,還請勇者帶他逛街!
  
   黑暗騎士硬著頭皮跟蹤,看著二人互動親暱卻越發疑惑鬱悶,按理說一周目時勇者讓魔王輸得十分難看,不只使他二周目許多部下離開,坐騎魔龍也離他而去,甚至「那天」勇者也在場,為甚麼魔王冷淡疏遠自己,卻對身為敵對的勇者這般親近?
  
   「不知道勇者是怎麼樣的人,吶吶,黑暗騎士你聽說過嗎?應該很厲害吧,不然怎麼會成為來討伐我的『宿命之敵』呢?哈哈…」
  
   黑暗騎士心中一顫,忽然憶起過去一周目時魔王問起勇者的情景,當時的他似乎就對勇者很感興趣,每當聽聞勇者的傳奇事蹟神情不但沒有一絲厭惡,反倒是期待和欣賞。
   「勇者啊,聽說叫醃蘿蔔…」當時自己這樣回答,不過是想銼銼魔王自我膨脹的想法,黑暗騎士總覺每回聽到魔王談勇者都使他不耐煩,他一直認為魔王借提高對手能力來彰顯自我強大,是以不時潑他冷水。但現在想來當時自己不快似乎另有原因,尤其魔王聽到勇者名子時竟為對方感到憐憫,他直接告退不願聽下去。
   還想到有段時間無聊的魔王學起了織毛線,一回他找來了上好羊毛線,親將其染成悅目的水藍色,並用心織成一條紋路精緻的圍巾,並對自己道:「遊戲發展到最後我輸給勇者是必定結果,但你若還在的話,幫我告訴他在我房間衣櫃能找到這條圍巾,裝備後能提升魔法防禦…」
   黑暗騎士不耐回答:「到時候遊戲都結束了還要裝備做甚麼?就算二周目開始也只有神裝和等級延續,這圍巾根本用不到。」魔王一怔,半晌才訕訕道:「對喔…我都忘了這件事…不過還是麻煩你替我轉告啦!可以嗎?」當時他立刻回絕。
  
   過往許多魔王期待勇者的記憶片段一一浮上腦海,眼前二人親近倒是其來有自了?想到這裡黑暗騎士莫名不悅,此刻看著勇者表情溫和的向魔王介紹商品用途,偶爾竊竊私談,交頸耳語,勇者總能逗笑自二周目以來便愁眉不展的魔王,而最早陪魔王化做人形出來逛街的人是自己。
   當初魔王在城中待悶了,便會拉他一起閒逛平民市集,每回他都十分不耐,這次倒懷念起過往那段時光來了。看著魔王與勇者嬉笑,他只能隔著距離感受原屬於他的粲然莞爾。
   最後他竟看到勇者將魔王攬入懷中擁吻,若非魔王將其推開,他恐怕馬上就會抓狂。一直跟到驛站後二人話別,他才獨自尋路回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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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所乘馬車速度極快,黑暗騎士回城時魔王已先到三天。
   這回魔王軍對抗村民兵比一周目輸得難看許多,魔王卻不做檢討,只是說:「二周目勇者一行只會更強大,以現在的魔王城庇護不了大家。想離開自立門戶或是想前往最近出現的新大陸地圖另謀生計,我不只不阻攔,還資助部分盤纏旅費。」果然又引得一票魔族離開,對此黑暗騎士大吃一驚。
   黑暗騎士暗自覺得奇怪,就算是過度消沉,魔王應不會主動提出讓魔族子民離開城裡的方案,他難道忘記了從先王手上接管魔王城時那種意氣風發,信誓旦旦的承諾?他身為魔界王族的尊嚴到了在哪裡?此刻魔王卻是重拾毛線針織,修補那條水藍色圍巾,對離開的魔物不聞不問。
   黑暗騎士深皺眉頭,看見過往一名名部下伙伴接連離城,黑暗騎士終於忍不住上前攔截道:「魔王待你們不薄,就算現在他勢力弱了,你們也不該就這樣棄他不顧啊…」昔日一名夥伴不屑道:「你才沒資格說我們,我們當中最早背叛的就是你,魔王大人在你離開之後消沉好一陣子,不只沒見過你回來問候,最後還同勇者一行來討伐他,我們至少還不會反過頭來找魔王麻煩…」眾人齊聲應和,黑暗騎士眼神轉黯,無法反駁半句。
  
   縱使長途跋涉回魔王城,那晚黑暗騎士卻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腦中浮現盡是夥伴們鄙視怨懟,魔王冷漠疏離,還有魔王與勇者親暱逛街。
   他想了許多過去不曾認真想過的問題,像是二周目他又重返魔王陣營,仍以魔王心腹身分統領部下,但昔日夥伴部下是用甚麼心情看待曾經背叛過的自己?
   隨後想起他們所說,自己與勇者一行人回來討伐魔王「那天」所發生的事,自己不顧魔王眼神乞憐,硬是強要了他。此時回憶加重在進入時的歡愉,肆虐對方的快感,想起對方因自己興奮顫抖,因自己呻吟出聲,因自己沉溺,也因自己流淚…
  
   如果一切重來是不是能以更和平的方式進行?沒有言語嘲諷,更不用傷他的心。
  
   黑暗騎士卻不知道,在他難眠此夜,魔王房中正發生比此更不堪的事。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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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二周目初始,魔王獨自來到湖畔。
   一望無際粼粼波光,幾處湖面拔起青山,一樹動而萬株噪,碧色水深,映出藍天遼遠,鳥飛點水銜走白雲,是很幽靜的風景。
   「如果是這裡,將它放著也不算虧待吧…」魔王淒苦一笑,伸出右掌緩緩凝出血紅色寶石。這是他的「尊嚴」,殷殷血流早已傷殘不堪,但與其放在身上疼痛,不如將其抽離心臟,藏在一處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假裝從未擁有,並當做從未受傷。
   看了眼這塊尚在淌血的尊嚴,魔王把心一橫,將它拋到湖中,隨後聽見遠處傳來水濺聲咚地響,彷彿是對原主訣別。
   「你在這裡做甚麼?」背後傳來黑暗騎士的問話,魔王渾身一顫,當即故作鎮定的回身道:「沒甚麼,只是看風景…」說著逕自走遠。
  
   二周目初始黑暗騎士重屬魔王陣營,劇情依照如舊,甚至在魔王城中待遇也比照以往,但魔王對黑暗騎士態度卻十分疏遠冷淡,原本兩人還會說笑,即使黑暗騎士不滿時把罐子往魔王身上丟,魔王也只是小聲道:「啊…哪有人像你這樣當部下的。」隨後一笑置之。然而現在除了劇情需要,魔王對黑暗騎士則是能避則避,就算見了面也不如何對談。
   黑暗騎士知道一周目決戰那天自己做得太過分,因此也主動保持距離,雖在同一陣營卻無過多交集,聯手作戰也是貌合神離。
  
   有一回劇情是勇者一行人帶領某地村民對抗魔王軍,魔王軍退敗,黑暗騎士獨自帶魔王撤離,魔王這次卻不慎左臂受了箭傷,箭上沾了聖屬性藥水,魔王受創頗重。黑暗騎士上前關心,魔王卻強忍疼痛支起身子,臉色早就蒼白如紙,抿了抿唇道:「不關你的事,經過一周目我已經知道要怎麼撤離,你不必跟著我。」說著舉步離開。
   「喂,你那個傷不能開玩笑…」黑暗騎士仍然跟上,魔王越走越急。黑暗騎士堅持道:「你若因不治傷而死,遊戲二周目會提早結束啊!」魔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也不看黑暗騎士,緩緩說:「對了,你好像是因為妹妹的事情才加入我方,正好現在我不在魔王城,你可以趁機運用權限找你要的藥…」
   黑暗騎士愕然,問道:「那你的傷…」魔王平淡道:「我會用回復魔法,你不用在意,更何況…」魔王越說越小聲:「我不想和你單獨相處。」黑暗騎士臉色一僵,只得點頭:「那你自己小心…」語畢轉身離開。
  
   魔王轉入樹林,找塊平地稍作休息,將披風褪下鋪在地面,解開上衣露出整個左臂,傷處血肉模糊,微冒出裊裊紫煙。魔王右掌凝出小型法陣,一咬牙將其覆在傷處,只聽滋聲連連,魔王疼得面無血色,額角冒汗,咬著下唇滲出血珠,然而鬆手時傷口不僅沒有癒合,反而越發猙獰。
   正苦惱間,聽見身旁草聲窸窣,有人步行而來,定睛一看,顯眼黃髮藍披風,竟是勇者!
   魔王「啊」的驚呼忙要把上衣套回左臂,勇者卻伸手阻止,忙道:「你這樣直接穿上會很痛吧,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顆聖屬性晶石,稍稍靠近魔王左臂傷口,柔聲說:「這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只見聖晶石發出聖光,傷口中有些金色粉末如煙吸附於聖晶石表面,魔王抿著唇,僅只發出些悶聲,直到粉末盡數吸出,勇者才收起晶石道:「你現在試試用魔族治癒術看看有沒有效果。」魔王依言施法,果然傷口癒合,恢復如初。
   魔王真誠道謝,整衣坐正。勇者問道:「就你一個人,沒有部下跟著嗎?」魔王搖頭:「軍隊走大道撤離,其他人都各自回魔王城了…怎麼了?」勇者微笑搖頭:「不,沒甚麼事…」勇者沒有說,稍早前他在村中瞭望台瞧見黑暗騎士掩護魔王撤離,二人並肩作戰默契十足,總覺莫名不快,但料想魔王所受箭傷黑暗騎士應該無力治療,便獨自拿著聖晶石前來,看見魔王一人待在樹林,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勇者終於忍不住問:「為甚麼一樣的劇情,你會…」魔王了解勇者所詢,苦笑道:「因為一周目決戰輸得太難看,不少實力強的部下離開自立門戶了…」勇者抱歉的撓撓頭:「那…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嗎?會不會被平民發現?」魔王微笑搖頭,復將手放在角上,喃喃念咒,只見雙角淡化,略長的耳、指甲等漸漸縮短,除了肌膚蒼白,外貌竟變得與一般人類無異。
   勇者一怔,讚道:「原來你還可以變成這樣子!不過你這身衣服還是太顯眼…」說著對魔王笑了笑,伸手做邀請狀,道:「不如我帶你去找一件衣服,魔王大人願意賞臉嗎?」魔王噗哧一笑:「那就勞煩勇者大人您了…」
  
   沒想到勇者找衣服的方法是帶魔王跑到附近城鎮,隨機選擇民房闖空門,看見勇者神情自若地翻找傢俱,在衣櫃前專心挑選造型不錯的衣服。而一旁笑得人畜無害的村民安靜盯著二人,魔王滿臉黑線,難為情地走到村民身旁,塞了些銀幣在對方口袋,歉然道:「真對不起,這些錢拿去買更好的衣服吧…」村民看著魔王,依舊微笑。
   隨後聽到勇者歡呼一聲,拿了套衣服遞給魔王,魔王禮貌地開口向村民借了浴室更衣,二人才推門離開民房。村民看著二人關門的身影,眼神忽然深沉起來:「勇者跟魔王嗎?呵,這遊戲越來越有趣了…」轉眼又笑得人畜無害:「嘛,不過這就不干我的事了~」
  
   勇者攜魔王出門後又想去找另一間民房,魔王忙阻止道:「哎,別別別,我們…不如我們去逛市集吧,我沒逛過人類的市集商店,能帶我去看看嗎?」說著眼神殷切期盼地望向勇者,勇者心中怦然一動,微笑道:「好,那我帶你去吧!」便領著他往市集去。
   魔王跟著勇者,心中卻升起淡淡憂傷,其實他並非初次逛市集,先前他曾多次化做人形「體驗」平民生活與採買五花八門的小玩意,但當時陪在他身邊的貼身護衛是黑暗騎士。
   魔王覷了眼神情得意向自己介紹各種人類商品的勇者,忽想起每回自己在魔王城中待煩了想出來走走時,黑暗騎士那不耐地臉色。魔王在心中嘆口氣:「怎麼又想起那個渾蛋?」但心中忍不住將二人做比較,暗想,勇者對自己應不會有所謂的「背叛」,因為他原本就是敵對陣營,雖然他部分行為沒那麼正義。
   回憶過去自己猜想勇者形象與現在真實接觸,原本以為勇者是絕對正派,容不得世間一點不公,並且氣勢威嚴有號召力,不過眼前這人不但最大嗜好是隨機闖空門,甚至還帶著身為魔王的自己閒逛平民市場,思念及此不禁莞爾。
   勇者笑問:「怎麼了?想到甚麼有趣的事?」魔王狡黠一笑:「沒甚麼,只是覺得你跟我過去想像的勇者不太一樣…」勇者好奇問:「是嗎?有甚麼不一樣?」魔王回答:「更帥,也更溫柔~」
   勇者哈哈大笑,隨即想起甚麼似的執起魔王雙手,語氣柔和而歉仄:「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一周目決戰那天我不知道為甚麼會做出那樣的事…」魔王怔怔聽著,隨即搖頭微笑:「這是BUG問題,系統既然這樣出錯,身為遊戲角色的我們原本就難以掌握…」說著心中一沉,魅惑BUG只對非魔族有效,而黑暗騎士自宣誓效忠自己那日便半魔化,代表那天他是故意要欺負自己,想著對黑暗騎士更加惱怒。
   勇者盯著魔王說話時淺淺開闔的薄唇,似乎被鬼迷了心竅,忽然伸手扶著魔王背心,將其撈進懷中擁吻。魔王一愕,忙推著勇者胸懷,將二人拉開點距離,勇者看著魔王滿臉通紅,才忽然反應自己剛剛做了些甚麼,稍微鬆開手。雖說是自己唐突,但奇怪的一點愧疚感都感覺不到,還開玩笑的問:「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不是,這裡人多…」魔王看著眼前讓自己雙頰發燒還嘻皮笑臉的罪魁禍首,好像推開他是自己反應過度,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隨意找個理由回答。
   勇者帥氣一笑,得意說道:「我連闖空門都不會被定罪,只不過在大街上接吻有甚麼好緊張的?」魔王撓頭道:「唉,不是這個問題…」卻先一步被勇者搶話:「那下回找隱蔽一點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了?」魔王語塞難答,臉更加紅了一些。
   勇者看著魔王窘迫貌哈哈大笑,拍對方肩道:「好了不鬧你了,我顧輛馬車帶你到魔王城附近,這樣你不必走太多路也比較安全。」說著帶魔王走向驛站,走了半晌,勇者忽然問:「你剛剛…嗯…我是想問你魅惑效果有隱藏起來嗎?」魔王點點頭說「有」,並神情詢問的看著勇者。
   勇者搖頭道:「哈,沒甚麼,只是好奇問問罷了。」心中深處卻有甚麼複雜了起來。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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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勇者打從心裡不喜歡黑暗騎士,不只戰鬥時毫無用處,連騎士最基本的忠誠心都達不到,就算是「良心發現」倒戈向「正義」一方,勇者也看不慣他對其他人事物那種輕視不屑的態度,更何況他現在發覺那個曾被黑暗騎士狠狠背叛的魔王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愛…
  
   不一會兒魔法師再次出現在房間裡時旁邊多了一位白髮二刀流的黑暗騎士,勇者不滿的故意偏頭不看。黑暗騎士見到此時房間中的狀況先是一驚,隨即冷靜揣測:「對了,他們是覺得打敗魔王還不夠,還要讓他受精神上的凌辱。一直以來我在這個隊伍忠誠心總遭受懷疑,說不定可以趁機會表明我跟他們同一陣線,若玩家二周目重來,說不定我更能取信於他們…」思忖即此,對接下來所可能發生的皆從容應對。
   待到僧侶與盜賊均已發洩,黑暗騎士自動走向前,盜賊半開玩笑問:「『黑曲奇士』是你呀,你也要加入嗎?」說著退開一步,與僧侶整衣退回原處,二人皆饒富趣味看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黑暗騎士端詳了會魔王,魔王此刻尚自微喘,全身蒼白皮膚染上情慾緋紅,迷離的眼神方對上黑暗騎士時立即瞳孔急縮,掙扎屈起身軀,嘴形像是在說:「你為甚麼在這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黑暗騎士是魔王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若說勇者一行對他做出如何過分的事他都認為還說得過去,但黑暗騎士是他曾經的心腹,數次助他脫離危機,他也幾乎將性命和信任都交付給眼前的人。即便知道他接近自己別有目的,背叛他而加入勇者一行也是劇情進程,真的到黑暗騎士離開自己時他仍失落了好一陣子。隨後安慰自己這是劇情所需才算自欺欺人的逃避這段心傷,然而黑暗騎士此刻似乎連這點慰藉都不留給自己,上前便是一把將魔王按定,冰冷且絲毫不念舊情。
   黑暗騎士伸手一拖將魔王身子拖平,正面朝上。魔王此刻不能言語,只得哀求望著黑暗騎士,不料黑暗騎士卻神情鄙夷道:「沒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魔王大人也會露出這種乞憐的眼神嗎?真是可笑…」魔王一聽整顆心如墜冰窖,連帶身子也微微發顫。
   「我原本就不是自願效忠你,相信你也察覺到了…」黑暗騎士一面扳開魔王緊合著的雙腿,一面鎮重說道,但與其說與魔王對話,倒更像是宣示給在旁的勇者一行人聽。
   黑暗騎士一手來回撫著魔王腹腰,一手解開自己褲頭,將彼物掏出當場撸弄,並繼續道:「但身為最終BOSS竟弱到這種程度,一招未出便結束戰鬥,如今還淪落到在對手身下嬌喘…」手中之物逐漸堅挺剛硬,黑暗騎士掰開魔王臀瓣,見濁白液體自魔王股間流出,想也不想便直接進入,抒了一口氣,抽動間說道:「我只不過離開得早,有像你這樣弱不禁風的魔王,二周目時屬下一定也會一一離去,他們遲早會知道爛泥扶不上牆,到時候不過一再重覆這樣的結果,畢竟『邪惡終究敵不過正義』…」說著抽插越急。
   魔王心中難受至極,黑暗騎士相伴自己多時,總知道自己痛處何在,這些話說來分外傷人,而同時身上所中黑魔法使感官倍加刺激,強烈羞恥配合身後傳來酥麻快感,眼眶盈蓄的淚水一時竟不知是為興奮還是為心痛。
   感覺魔王腰枝輕盪,四肢發軟,黑暗騎士知道他得了趣,越發狠抽惡撞,一手捏他紅纓,另一手撫上魔王玉莖套弄,眼看對方越發沉溺,饒富趣味的笑道:「該不會你也喜歡被這樣對待吧?乳首都硬成這樣了,那裡也在興奮地直發顫,真是副淫蕩的身軀呢…話說你為甚麼發不出聲?」
   魔法師搶一步答:「他被我下了禁止詠唱的魔法,你想聽我能馬上解除。」黑暗騎士回頭禮貌笑道:「那就麻煩了。」
   「等等!」勇者剛要出言阻止,卻聽見魔王「嗯啊」一聲,隨即強忍呻吟,卻又斷續流洩,急得眼淚不斷滾落。
   「哦,聽這聲音挺享受的不是嗎?」黑暗騎士加強了手中揉捏撫弄的力道,腰部動得逾加狂盪,隨後上身微微趨前,故意使魔王聽見自己逐漸粗重的喘氣,讚道:「早知你裡面這樣不錯,我在你身邊時就應該找機會多來幾次。還是說你打算用這種方法留住強大的部下?哈哈…」
   勇者光在旁聽見便氣得臉色發白,眼神寒冷瞪視一臉嘲諷的黑暗騎士,手中緊纂沙發一塊表面,指節發顫。魔法師看好戲地盯著勇者反應,偷偷加強魔王身上感官魔法。
   「嗯…唔…啊…」魔王只覺刺激增強不少,呻吟越發難以抑制。黑暗騎士正待要開口譏諷,勇者卻先一步走上前,半蹲身子吻住床上的魔王,雙手看似捧臉實則以拇指摀住魔王兩耳,使他既發不出難堪的呻吟,也聽不見傷人的言語。
   魔王感激地看著勇者,注意力一定程度轉移到兩人交纏的舌,最後在這個吻中達到高潮。黑暗騎士卻尚有所保留,抽離了魔王身軀,走上前對勇者道:「勇者,我差最後一步就弄完了,等等他就完全交給你,在這之前可以先借我一下嗎?」勇者想了想,這才放開了手與吻,在魔王耳邊柔聲道:「快結束了,再一下就好。」向後退了一步。
   不料黑暗騎士卻將手中物對著魔王臉部射出,濺得他髮上面頰都是腥味。勇者驚得一時立在原處,看見魔王眼神逐漸浮現憤怒、無奈、淒涼,到最後空洞無神,勇者心中宛若受到一拳重擊,又怒又悔,卻不知其原是黑暗騎士過度無禮對待魔王,還是最初提出意見的自己。
  
   「怎麼了,你不行動嗎?」黑暗騎士問勇者,勇者聲線冰涼:「不,遊戲結束了。」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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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為乙女遊戲點點男友一、三代中,all魔王的肉文。主CP為勇者X魔王、副CP為黑暗騎士X魔王,其餘盜賊、魔法師、僧侶皆與魔王有床戲(有程度差別,盜賊打醬油XD),涉及多P、一受多攻,調教情節,不適者請按叉離開,不然看了會很痛苦。
  ※故事背景為無盡試煉一周目勇者一行人究竟對魔王做了甚麼事、以及二周目時的猜想,遊戲原女主角腐化、惡趣味設定。
  ※此為阿劭實況哏,主要靈感來源在第三代。不過阿劭實況因為被檢舉而被迫刪除點點男友全集,此處有實況第三代視頻,有興趣可下載來看:http://pan.baidu.com/s/1jGsR1zS
  ※還有為什麼身為魔王會如此沒尊嚴,根據遊戲原著劇情,魔王的尊嚴二周目初始時掉到湖裡面了,而且再也沒有回來(笑)。
  ※共九章,其實是想練習寫肉才有這篇,OOC扭曲設定那是必然會出現的XD
  
  
  第一章 
  
  
   「與勇者命中注定的一戰,我很期待喔!所以我會在這裡好好等著的…」
   「雖說要被勇者打敗才能破關,但我有三種型態,應該可以好好表現吧?」
   「勇者啊…聽說好像是叫醃蘿蔔,哈哈~應該是傳錯了吧,怎麼會有勇者叫這個名子?喔,除非玩家是實況主,他們最愛這樣玩了。這樣說勇者真有點可憐…」
   「嘛,既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對手,那勇者一定是相當正義且強大的人吧!嗯,一定是的!」
  
   為了這宿命對決,一直一直等待著…
  
  
  *t * *
  
  
   「你就這點本事,我們遠走千里來征討的魔王,實力也太弱了吧?」耳邊傳來勇者的話聲,並非嘲諷鄙視,那語氣聽起來更像因失望而憤怒。
   魔王呆然頹坐,渾身無處不是遭受猛烈攻擊後的劇痛,失魂望著勇者一行人,兀自無法反應那轉瞬間便結束的決戰。
  
   慘敗啊,戰鬥一開始便被秒殺了,敗得真難看…
  
   魔王未從震驚走出,忘了說接下來的臺詞,此時卻從天邊傳來奇特巨響,聲音方畢,黯淡一方穹蒼。
   「哎~這次連skip都沒按就直接關遊戲了呢…」盜賊轉向窗外說道,對此事似乎已習以為常。
   僧侶神情不耐的搔了搔頭,道:「反正遊戲是自動存檔,魔王也不用重打,不過…」說著瞥了眼魔王:「關機時間也太剛好了,現在他不能使用任何技能,也無法消失退場,勇者,你說怎麼辦呢?」
   勇者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哪知道,卡在這麼尷尬的點,只能在這等到下次遊戲開啟了。」偷覷了眼依然失神的魔王,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上前就揪住魔王領子,怒道:「喂喂,你知道我們這段路途經歷多少苦難訓練嗎?等級練到封頂,就算被秒殺也不必錯愕成這樣吧?」
   魔王閃避勇者碧綠色的瞳,腹誹:「宿命對決竟是這樣結束,任誰都會難以接受吧…」卻因傷痛無法反抗。
   勇者這才近距離打量魔王,寶石似閃爍的紅瞳,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肌膚,竟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摸,還有那俊美的面目此時神情不甘又無奈,勇者忽然好奇對方更不堪的表情是甚麼樣子。霎時只覺一股紫氣撲面,勇者略微恍惚,下意識嚥了嚥口水,勾起一絲帶有邪意的笑,道:「想不到魔王本身還帶有魅惑效果,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危險啊…」魔王一愕,忽然想起甚麼事的瞪大眼睛,虛弱掙扎想推開勇者的手。
  
   這是一個要命的BUG,源自於某個修改器修改數值後副作用,原來玩家在修改主角群武器裝備數值後,魔王會自身發動魅惑效果,原因不明。前陣子魔王察覺到時忙用魔法掩蓋過,此時主動技能全然不能使用,再不能自制。
   「反正時間還長,下回再開啟遊戲至少也要一天,不如…」勇者轉頭對另外三人道:「我們來試試前幾天在天上看到的那個吧?反正從沒試過,這個實驗品也還不錯…」
   僧侶意味深長微笑道:「哎…你真要試啊,那個很重口呢…」魔王心中一懍,忙問:「試甚麼?」勇者看著他笑意更深,倒是盜賊先答道:「其實是遊戲玩家常會一邊玩遊戲一邊看些奇怪的文章或影片啦,至於他們說的那篇…等等你就知道囉!」魔王不安感愈盛。
   勇者向僧侶道:「先把他身上的傷治好吧,不要讓他反抗就行了。」僧侶使用了治癒技能,魔王感到身上疼痛消失,傷口痊癒,然而卻渾身無力,暈眩不已。勇者一把抓住魔王胳膊,強制將他提起,問:「你房間在哪?總不希望在玉座寶殿(決戰處)開始吧?」
   魔王臉色蒼白,似乎對將要發生的事有所預感,緊抿唇不言不語。勇者眉頭一皺,神情不悅,脅迫道:「你不想說也無妨,只是要讓你那些屬下看戲了,這樣好嗎?」魔王渾身一顫,咬了咬牙說出房間所在。勇者轉向魔法師說:「知道位置了,你傳送一下。」魔法師依言照辦,只見地上出現施術動畫,金光法陣現形於地,圍繞在五人身旁,光線退去時已來到了魔王房間。
   勇者歡呼一聲,將魔王放在床上,要另外三人看好便開始搜起房間來。魔王頭暈得厲害,看著勇者開始翻東西的身影明顯一怔,盜賊扶額道:「勇者這段路途不斷到民房拿東西上癮了,遊戲都要結束還這樣,真難看…」四人相顧無言。
   「咦,找到這個…」勇者從衣櫃拿出一條水藍色毛線圍巾,魔王一驚,忙要起身:「等等,那個…」話音未落,勇者已將圍巾扯散,笑道:「這樣比較好用。」魔王尚未反應,雙腕已被勇者扯去,用散掉的毛線纏緊固定。纏好後勇者伸手捏起魔王下巴,魔王毫無反抗之力,避開勇者打量自己的視線,看向床邊無人另一處。
   這個神情對勇者來說竟有另一種吸引力,勇者將魔王臉扳正,抬起下頷要與魔王接吻。魔王虛弱閃躲,勇者將手穿到魔王後頸,強制將其固定,覆上嘴唇後以舌撬開魔王齒貝,在口中翻攪同時,手自後頸向下,一把扯掉魔王披風,再施力於魔王雙肩,將對方按在床鋪上,吻還再加深,同時開始撕扯魔王上衣。
   「唔…」上身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使魔王一震寒顫,與深吻缺氧引發暈眩重合,竟使他猶如感冒發燒似的渾身虛軟,就連要伸手抗拒都變成挑逗般輕拂。
   勇者暫停了侵略,拉開一小段距離看著魔王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迷濛眼神參著驚懼看向勇者。勇者心中怦然一動,轉頭向旁道:「我先開始,你們有甚麼意見嗎?」
   另外三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情坐在一旁,魔法師更回答:「你開始吧,不過這次我就不參與了,但有一招黑魔法能用,能替你助興,要試試嗎?」勇者饒富興味的道:「也好,你施咒看看。」魔法師雙手攤開,口中唸唸有詞,忽然一個小型法陣打在魔王身上,魔王「啊」的一聲輕呼,隨即身軀蜷曲,微微扭動顫抖。
   勇者一驚,忙將上身趨前,按住魔王雙肩,問:「喂,你怎麼了?」伸手撥去魔王蓋住臉的髮絲,只見魔王雙頰染上紅霞,輕輕喘息,眼神更顯迷茫,仍在抗拒勇者碰自己的手,卻多了分猶豫。
   勇者心念電轉,試探性地用手背輕劃魔王胸前裸露的白皙肌膚,魔王渾身一顫,原本觸感冰涼漸漸有了溫度,魔王強壓體內莫名燥熱無果,緊咬下唇想保持一絲清醒。
   「哈哈,這確實是有趣的魔法呢。」勇者將臉埋向魔王耳邊,輕聲道:「相信我們會玩得很開心的,魔王大人…」語畢含住魔王耳珠,呼舐玩弄,並將手指婆娑魔王唇瓣,再按入口內摸索舌牙。
   勇者吻自耳垂到唇邊,將沾滿唾液的手指抽出,劃頸到胸,尋粒凸起處,揉捏搔刮。電流般快感襲上,魔王一陣緊繃,呻吟未出已被勇者堵住,僅發出破碎悶聲。
   勇者手在魔王平滑腹上來回撫摸,隨著弧度越來越大,向下順進褲襠中,又引來魔王一陣掙扎。此時勇者發覺魔王眼神慌亂,思忖半晌,忽抬頭對魔法師說:「能不能給他下禁止詠唱的魔法?」魔法師依言而行,勇者微微笑,悄聲對魔王說:「這樣你便發不出聲音,感覺應該不會太難堪了吧?」魔王一怔,臉頰不自然緋紅。
   魔王感覺勇者在自己褲襠中挑逗套弄,似乎因黑魔法之故,快感與脹痛等感官刺激加倍襲上,而正因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少了份羞恥難堪,竟使心理上逐漸放縱慾望侵蝕,對勇者不再抵抗。
  
   勇者一把扯下魔王黑長褲,修長而白璧無瑕的雙腿全然裸露。魔王略略縮瑟,勇者仍撫弄兩胯間玉莖,另一隻手與唇分別就上兩粒紅纓。磨搔並起挑逗加倍敏感的神經,快感一波波如浪衝擊,魔王一陣痙攣,釋放在勇者手裡。
   勇者將白色黏液送入魔王後庭,緩緩進出擴張,舒緩按摩。魔王略不適的皺眉,但彼處除了微疼外更有種奇異感覺,心中有些羞恥,默默將頭偏向另一處,卻難掩逐漸加快的呼吸。
   勇者覺得時機可行,上前吻平魔王深鎖的眉,斷續覆上唇。另一面則解開褲頭,扶住熱柱傘頂逡巡於對方後庭前,緩緩趨前,循序慢進。自半柱到盡沒,勇者一面在口中追逐嬉戲,一面將手又去捏弄對方胸前,以舒緩魔王後窟初次被充實的不適。隨著勇者緊抽慢弄到進出逾急,喘息聲越發粗重起來,魔王則眼神迷離,到後來已忘情配合,最後幾下重擊衝刺,二人同過臨界。
   勇者恢復倒快,魔王尚自虛疲發顫,勇者已在他耳邊輕聲苦笑:「早知道就不出這個主意,他們三個在旁邊看我沒辦法施展全力,有機會再玩吧,就我們兩個…」說著在魔王緋紅的頰上烙下輕吻,整衣退向一旁。
  
   僧侶半嘲笑道:「好像沒有想像中精彩啊,當時從天上看到的那個主角還勇猛多了。」勇者聳聳肩:「喂喂,你們在旁白看戲我也是有壓力的…話說下一個換誰?」僧侶起身道:「一個個太慢了,盜賊一起上去解決吧,確實爺也不喜歡有人在旁圍觀,你提出時爺還以為你有甚麼特殊癖好。」盜賊哈哈大笑,隨後上前。
   僧侶先將魔王翻過身,走到枕頭邊,一手解開褲頭,一手輕捏起魔王下巴,道:「你趴好,我們快點結束。」魔王依言以肘支起上半身,聽話的以嘴就僧侶腹下炙獸。盜賊則在後扶其腰,依循勇者疏通過舊道規律進出。
   勇者在旁支著下巴,一臉無趣。魔法師則想到甚麼似的邪邪咧嘴,冷不防道:「不如把待在馬車裡的黑暗騎士找來,看看他對於曾經效忠的魔王此刻狀況做何反應…」勇者一懍,忙要阻止,魔法師卻已用瞬移魔法消失在房間內。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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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部(下)】
  
  ※此篇威廉崩壞注意,對話肉麻且忽然古風注意。
  
  
   「怎麼這麼晚了?智良!」天祐忙站起身,不料腿部一陣痠麻,立時撲跌在地,只覺四肢莫名難以支撐,心中一懍:「這好像是麻醉藥,該不會智良他…」
   天祐試著運作麻藥尚未退盡的手腳,勉強起身出門,問廚房的母親道:「媽媽,妳有看見智良嗎?」媽媽邊洗碗邊回答,語氣溫柔慈愛:「天祐你醒啦,智良上午回去了呢,說看你睡得熟便不叫醒你了!」
   「我知道了,謝謝媽媽…」天祐支起身子想找爺爺問電話,隨即又想:「他若真要躲我,我打過去又有甚麼用呢?」一時苦思無方,頹然坐倒於地。
   「為甚麼…」天祐輕抿下唇,此時紫薇在外敲門道:「天祐!天祐你開一下門,有事跟你說!」卻是武館學生先開了門,紫薇謝過後便小跑到天祐身旁,問道:「天祐你、你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天祐如夢初醒,搖頭道:「我沒事。」說罷勉強起身坐在沙發上,問:「紫薇,妳剛說有事找我,是甚麼事啊?」
   紫薇正色道:「有關智良的事…」天祐一振,聽紫薇繼續道:「今早智良要回去時有來向我和明傑道別,但沒看到你送智良回去我便覺得奇怪,於是明傑騎車悄悄跟上,適才已將智良的住處傳給我了,你看…」說著將手機遞上。
   天祐接過手機,原本頹喪的神情一掃而空。紫薇笑道:「我直接傳一份給你吧,路上也好查看!」天祐感激道:「紫薇,謝謝妳,我…」紫薇嘻嘻笑道:「要謝便謝明傑,是他騎車跟大半天的!看你好像也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再出發吧,我先回去了,祝你好運!」
  
   天祐依地址尋到了智良住處,到門口時與買東西返家的威廉撞個正著。威廉奇問:「張天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天祐一見威廉,更篤定是此處,開心之餘問道:「哥們,打聽件事…」威廉眉頭一皺:「誰跟你哥們?」但還是湊上前,聽天祐認真問:「智良現在事不是住在這,他最近的情況可以透露些嗎?」
   威廉心中默默吐槽這遇到狗仔般的對話,略一思忖,答道:「他最近狀況很差,前陣子送他去醫院,結果前天半夜人就跑了,還給我留封信…」說著眼色微微一沉:「裡面就三件事,一要我放下對人世間的恩怨情仇,說甚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頭來只是一場空,還附上一首偈語詩…」
   天祐好奇問:「寫甚麼?」威廉皺眉道:「你這是叫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人讀高深國文,生僻字太多我能認出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天祐歉仄道:「抱歉,那接下來呢?」
   威廉繼續說:「第二件事是李家流傳兩千多年的食譜,裡面記載不少獨門家傳菜的做法,不過分到和良他爸手上時只剩下某道菜的醬料。他說李家此支無後,要我代他傳下去。」
   天祐若有所思,心裡在「無後」這個問題徘徊好一陣子。威廉接著道:「第三件事是讓我最火大的,明知道我怕鬼故事,在信的最後一段還寫『威廉,你知道為甚麼維多利亞公園球場旁男廁的鏡子是銅鏡嗎?』,看完我都不敢經過那裡…」
   天祐好奇心起,追問:「對啊,為甚麼是銅鏡?我和我朋友打完球在那洗臉都覺得怪詭異的…」威廉用力咳嗽一聲,正色道:「自那之後我再見到智良已經是今天上午的事了。他的氣色比在醫院時差很多,回來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對了,他離開醫院時好像還摸走兩針麻醉劑,一個用在看守,一個不知去向。」
   天祐眼神亂飄,忽見威廉手上所提物品中竟有冥紙香燭,驚問:「你、你怎麼買這些東西?最近也沒有要祭神拜天的,難道智良他…?」威廉平靜答:「你多想了,我只是先預備而已。」
   天祐嚴肅道:「威廉你也是習過鍊金術的,我有招續命道術等會需要你幫手,若真能成功,這些冥紙香燭就用不著了!」
   「用不著?那我不就白買了!」一見天祐那彷彿自極寒地獄放出冷箭般的瞪視後,威廉立馬改口道:「我說笑的,照你說的辦吧,哥們!」說著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接著我們要做甚麼?」威廉推門前問,天祐答道:「你先準備東西和陣式,我來想辦法與智良談談。」天祐來到智良房前輕敲了兩下門,門內毫無反應。天祐一怔,威廉隨即嘆道:「破功了,你敲門太輕,他一聽就知道不是我,有甚麼話直接對門說吧。」
   「智良,我是天祐…」天祐靠在門板上,語氣認真:「你聽我說,我昨天在爺爺的書櫃中找到一本記載借命續命的道術,說不定能治好你…」此時房中傳來智良微弱的話聲:「是不是要配合鍊金術的那招?」天祐一怔,智良嘆道:「我也曾在書上看過,但那『借命』是借主施術者的命,我不願你折壽給我,讓威廉停止畫陣吧。」威廉手邊動作立止,看向天祐擺出一副「啊我老大都這麼說了我要不要繼續畫呢?」的表情。
   天祐以手勢示意威廉繼續畫,下定決心般開始醞釀情緒,深情對智良道:「智良,你記得我在海濱公園曾說過心中有個人的事嗎?其實那人並不是冬鈴,而是你…」
   威廉手一撇畫壞了法陣,隨即不動聲色默默擦掉重畫,心中暗想:「我神馬都沒聽到我神馬都沒聽到我神馬都沒聽到…」
   門內一時無聲,天祐嘆了口氣,轉身向威廉道:「威廉,有沒有瓷盤或玻璃製品?」威廉遞了個瓷盤給天祐,天祐接過後將其摔碎,再揀一片最為鋒利的碎片纂在手中,手掌滲出些微血液,轉身對門悲情道:「我不願獨活在沒有你的世上,之前我假裝不知道你的消息你便不會有事,但現在既已見到你,我便不能這樣看著你離去。若我活著的唯一目的是為了等待與你來生相遇,那我寧可與你攜手共付奈何橋。」
   門內依舊沒有回應,威廉更加認真畫著魔法陣,彷彿當年阿基米德亡前一繪,任他千軍萬馬過路去,我自心靜無波如明臺,絕除一切塵念求定靜,屹然不動心神唯專注,終知千古不過一瞬,萬年彈指之間。
   「我神馬都沒有看到…」威廉細心除去魔法陣多餘的瑕疵,卻聽天祐淒迷苦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回應,那我們便約在忘川前相見吧…」說著將瓷片緩緩劃向頸脖,一滴鮮紅滾落領口,蔓延暈渲。
   眼看要出人命,威廉再也淡定不能,忙喚:「臥草這小子玩真的,和良!啊不對…學良!尼馬又叫錯…智良!你家天祐要自盡了,快出來阻止他啊!」
   智良聽了忙衝出房門,上前搶過天祐手中瓷片丟在一旁,見傷口不深,這才鬆了口氣。天祐卻立時擁住智良,柔聲道:「你不讓我走,是答應一起活下去了?」
   智良無奈嘆道:「天祐,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天祐誠懇回答:「我沒有開玩笑,剛剛所說的、做的再認真不過。」威廉皺了皺眉,催促道:「這魔法陣也是我認真畫的,請兩位各就各位,完事後天涯海角比翼雙飛,時間有限,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啊!又有觀眾打進來了…」
  
   數日後智良情況奇蹟似好轉,天祐為了要「看緊智良」而將其邀到他大學附近租屋同住,因不知此道術能在智良身上撐多久,必要時可能將威廉找來再施一次術。智良對天祐一驚一乍的反應苦笑以對,心中卻頗是感動。
   天祐執起智良日漸溫暖的手,深情道:「這雙手我會一直握下去,到離開人世都是,你可不能再留下我了!」智良微笑應好,隨即想起甚麼,語帶期待的問…
  
   「天祐,我們甚麼時候去山頂看夜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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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部(上)】
  
  
   「天祐,我說一個秘密讓你知道。」
  
   魔法陣事件後天祐仍常憶起這段話,並不是出自對傳說終結的可惜,而是說話那人溫柔好聽的嗓音,每每憶起都使人莫名醉心。
   天祐第一次覺得智良可能會忽然消失,是在往古墓前所經過的公園,見他按住滲出血水的右手臂,明明臉色蒼白得很仍是道:「沒有事,只是剛才被蚊叮了一下。」直到單獨問他「右手臂如何?」他才苦笑:「啊!給你發現了…」接著說出半個靈體恐怕難以支撐的事。
   智良總是將自身情況隱瞞到最後,天祐知道時通常已十分危急,使他總感覺智良會莫名離開。
   兩年間天祐少有智良訊息,明明記掛思念,卻很少主動關注,當中有個連自己都覺說出來只能苦笑的理由──因為他怕,怕若得到的結果是智良「離開」怎麼辦?
   他把希望留在最後一刻,好像不去「知道」,智良就會「沒事」,僅管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逃避心態。
   而當智良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那股不安感卻強烈鮮明的襲上心頭。
   對方停滯不前的外貌,蒼白虛弱的面容,好似兩年中無數次在夢迴所見,看似清晰,實則易逝。唯有親自觸碰才能真實感覺到對方,因此天祐選擇上前緊擁,路上主動牽手。
   電影院本是使人放鬆的娛樂場所,天祐卻惴慄不安。智良分明坐在身側,藉著電影偶爾如水潑在身上的光線,卻只能看見對方虛弱疲憊。
   「靠著我睡會吧,演完叫你。」手指輕劃在略冰冷的手掌,天祐讓智良靠在自己肩上休息,靜靜感受其氣息脈動,頻率固定連結著兩人,唯有如此才能使天祐暫時安心。
  
   「天祐,你有心儀的女朋友嗎?」漫步海濱花園,微風輕拂過花草和智良額前髮稍,背著兩岸燈光,天祐愜意望著問話之人,既找不到牽手的空檔,能瞧著對方散步也不錯。
   天祐憶起初次見到「智良」那日下午對方也問過相同問題,便回答道:「目前還沒想過呢…」智良好奇問:「看到紫薇、明傑那樣好,不會也想找個女友嗎?還是課業太重…」天祐神情柔和地瞧了眼智良,隨即苦笑搖頭:「我心裡有人了,只是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有結果吧。」
   見智良若有所思,天祐暗生期待,悄悄走近一步,卻見智良蒼白微笑:「是在想冬鈴嗎?」天祐愕然,霎時難以回答。
   他確實想過冬鈴,事件後一年間尤其懷念,但逐漸清晰的心緒卻模糊了夢中身影,不知當初心中所念的,究竟是冬鈴,還是與他密切相關的那人。但天祐此刻卻說不出口,因為智良思念冬鈴的神情,是那樣憂傷。
   智良點頭道:「冬鈴個性溫柔,人也漂亮。天祐會思念她是理所當然的。」天祐想起自己說過冬鈴是他喜歡的類型,歉疚道:「智良抱歉,若早知道你和冬鈴的關係,我連念都不會動…」
   智良輕輕搖頭,神色柔和道:「天祐,你知道嗎?當我還是『李和良』時曾向冬鈴告白,而她也答應了…」天祐心臟如受一拳重擊,又聽智良說起過去,那看淡恩怨生死的語氣,竟使不安感更為深刻,在說完:「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冬鈴…」後,便悄悄加快腳步,以掩飾這股莫名心慌。
   天祐想問智良是不是發生甚麼事,卻不知從何問起。眼見海濱公園隔岸夜景,想起了同樣夜景著名的太平山頂,便試探問:「智良,你記不記得『太平山頂』?那個曾經你告訴我九龍魔法陣的地方…」見智良點頭說記得,便繼續道:「太平山頂的夜景比這裡更壯觀,那裏可以看到整個香港市區,『高樓如晶柱,燈火似漫金』,好像將一切繁華都堆聚在那。我們…下次一起去吧,好嗎?」說著放慢腳步,偷覷智良反應。
   智良卻面露為難之色,並非不想同遊,而是另有甚麼難言之隱。天祐心如電麻,暗想:「莫非真有甚麼事?智良,究竟…」此時智良似乎發現天祐的憂心,忙道:「好,找機會一起去吧!」
   天祐強顏歡笑道:「耶~太好了,那便這麼說定了!」智良亦微笑:「嗯,說定了。」
  
  
   「智良,能不能告訴我發生甚麼事?」回房後,天祐難以抑制顫抖,適才智良閃爍其詞已使強烈的不安感將自己淹沒,使一向看似樂觀無所畏懼的自己心慌得無以復加。
   「天祐…」智良沒有推開天祐,只是苦笑道:「啊…又給你發現了…」天祐心中一震,雙手收得更緊。智良繼續道:「事實上,這副身軀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能到甚麼時候。」天祐問:「有方法能治好嗎?」智良頓了一頓,道:「或許有,先前聽聞『七星燈向天借命,寢棺槨以避其劫』,世界上還有很多方法沒試過,時間還長,總會找到的…」說著微笑抬頭:「你放心,我沒事…」天祐鬆了手,認真盯著智良,問:「真的?」智良微笑點頭。
   天祐用力握了握智良的手,真誠說道:「若真有甚麼事別自己默默扛著,我們…我們是夥伴嘛!不管有甚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智良點頭道謝:「知道了,謝謝你,天祐…」天祐笑答:「那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又想起甚麼似的忙道:「對了!智良你睡床吧,我睡那邊的疏化(沙發)便行了,那麼晚安囉,好夢!」
   「嗯,晚安!」看著天祐轉身出門,智良深深嘆了口氣。
  
   天祐走回客廳,回座後便若有所思的出神起來:「看來智良仍不願意全部坦白,那氣色怎麼看都不像『時間還長』,還有那句七星燈向天借命…咦!」天祐靈光一閃,忙向正在看電視的爺爺說道:「爺爺,你房間有關於道術的書能借我看嗎?好的,謝謝爺爺!」
   得到許可後,天祐憑藉記憶在爺爺書櫃前找到一本記載借命之方的書,當即仔細研讀起來。
   「這個陣式有點類似鍊金術,雖說運用道術的是主施術者,但看來還得兩方配合才行…」天祐一面潛心背誦,一面摹擬摸索,直到全部記熟才將書放回書櫃,拖著疲憊之軀回房休息。
   
   睡夢中,天祐隱約感覺身體逐漸麻痺沉重,意識墜入無盡虛無,再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後半部(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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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部(下)】
  
  
   「哎,綠燈了,智良走吧!」到百貨大樓路上,天祐總是先注意每個交通號誌與路口轉角,再提醒智良一同前進,路途還沒一半紫薇便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天祐,你別這樣把智良當小孩子看待,人家心智可是比你成熟!」天祐眼神一空,隨即撓頭笑道:「對喔哈哈…」
   智良倒是挺喜歡天祐這般提醒,這樣他便能整路放空想事情,也不必擔心落後或離隊。不過他也不怪紫薇提醒天祐,只是微笑看著天祐表情。
   未料此時紫薇卻意味深長看著天祐,耐人尋味的道:「更何況若你真的擔心智良走散,你直接牽著他的手不是比較安全嗎?咦,綠燈了!你們兩個快點跟上啊!」說著小跑到明傑身旁。
   正當智良想邁步追上時,忽然感覺右手有股溫暖覆上,是一隻將自己牽起的手,轉頭見天祐爽朗笑道:「紫薇說得有道理,便這麼辦吧!」後半路智良再也無法專心思考。
  
   四人看的是懸疑片,重在破案而無太多特效。這是紫薇明傑上大學後所培養的電影取向,主要是在電影撥演中,明傑能以僅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向紫薇分析兇手和案情,紫薇也聽得樂呵呵的。
   這次出來天祐本就是陪看,他其實更喜歡武俠片、動作片。而身旁坐著的智良也昏昏欲睡,並非他看不懂劇情,而是他身體本就虛弱,加上整晚沒睡,一天搭車步行下來也走了不少路,此時電影單調的配樂與緩慢的步調對他而言更具催眠效果。
   此時天祐輕碰智良的手,在他掌心寫道:「很睏嗎?」發覺天祐正看著自己,便輕輕點頭。天祐又寫道:「靠著我睡會吧,演完叫你。」也不等智良回應,便將兩人間手靠橫桿推後收起,解下外套蓋在智良身上,並讓他靠著自己的肩稍作休息。
   身上外套稍驅走了電影院過冷的冷氣,或許是太過疲憊,智良很快便沉沉睡去,僅剩偶爾可聞輕聲鼻息。
  
   電影散場後紫薇拉著明傑逛百貨大樓,天祐與智良則自覺的不當兩人電燈泡,推說到附近走走便走出室外。
   香港氣候溫暖,室內多設有冷氣,出了室外便不用外套了,於是天祐將其掛在手上,一面對智良說:「尖沙咀海濱花園就在附近,現在去散步正好能看到維港兩岸夜景,要去走走嗎?」智良微笑應好。
  
   行走間智良偷覷了眼身旁天祐,隨意找個話題道:「天祐,你有心儀的女朋友嗎?」天祐笑道:「目前還沒想過呢…」智良好奇問:「看到紫薇、明傑那樣好,不會也想找個女友嗎?還是課業太重…」
   天祐仍是笑著搖頭:「我心裡有人了,只是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有結果吧。」智良一怔,隨即想起天祐曾說在意冬鈴的事,苦笑問:「是在想冬鈴嗎?」天祐沒有否認。
   智良點頭道:「冬鈴個性溫柔,人也漂亮。天祐會思念她是理所當然的。」對於這位待自己極好的鄰家姊姊,智良心中很是感念。不只天祐對她念念不忘,她亦曾是自己「李和良的最愛」。
   天祐歉疚道:「智良抱歉,若早知道你和冬鈴的關係,我連念都不會動…」
   智良輕輕搖頭,緩緩說道:「天祐,你知道嗎?當我還是『李和良』時曾向冬鈴告白,而她也答應了…」見天祐臉色一僵,智良暗自後悔:「我為甚麼要向他說這些…」只是心中對天祐在意冬鈴的是感到微微發酸,卻弄不清楚因誰。
   智良繼續說:「但不久後便發生了那場意外…此後便由心中另一個人格控制『和良』這副身軀,一直到救冬鈴的鍊金術失敗,我的好友史葛特才將靈魂分別置入『學良』、『智良』…當『我』發現被置入『智良』時,便知道再也無法親自保護冬鈴了…」
   再多的憤恨、不平、無可奈何都無濟於事,在那之後才真正學會「認命」吧。
   「當天祐你告訴我在意冬鈴時,我真的覺得…若是你的話,一定會比待在那個行為瘋狂的學良身邊還安全…」智良苦笑道:「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冬鈴…這也是她自己的抉擇…」
   天祐沉默良久,半晌才說出一句:「智良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冬鈴…」智良忙道:「天祐,你不必道歉的…」兩人走了段路,一時沉默。
  
   「到了,就是這裡!」天祐提醒道。正在著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智良此刻也停下腳步。見沿港隔岸燈火通明,大樓起落林立,光霧所罩之處照耀如白晝,映著維多利亞港水面螢螢紫光,呈現一幅都市美景。
   「漂亮嗎?」天祐微笑問,見智良點了點頭,便一面領著智良漫步海濱公園,一面問:「智良,你記不記得『太平山頂』?那個曾經你告訴我九龍魔法陣的地方…」智良應了一聲「記得」,暗想此刻天祐有些奇怪。
   此時天祐走在前面,不時側過臉來與智良說話,只聽他道:「太平山頂的夜景比這裡更壯觀,那裏可以看到整個香港市區,『高樓如晶柱,燈火似漫金』,好像將一切繁華都堆聚在那。我們…下次一起去吧,好嗎?」
   智良一時遲疑難答,他自然願意與天祐一起去,但自己撐得到那個時候嗎?
   而在目光觸及天祐落寞的眼神時,智良決定微笑回答:「好,找機會一起去吧!」雖不知能瞞多久,但希望能到天祐不因自己離開而傷心的時候吧。
   天祐這才堆滿笑意歡呼道:「耶~太好了,那便這麼說定了!」智良亦微笑:「嗯,說定了。」卻發覺天祐眼中有絲沖不淡的哀傷,這般強作歡欣的回答使他莫名不安,暗忖:「天祐…是不是發現了甚麼?」
  
   待明傑和紫薇逛完百貨大樓,與天祐、智良一同回油麻地,各自進屋前紫薇似乎還想向兩位說些甚麼,但最終甚麼沒說只道了聲「晚安」便進門了。
   智良與天祐家人聊天閒談、吃飯、看電視,感受家庭和樂同時,發覺天祐特別想談自己近況與將來。智良總是含糊其詞,隨口帶過。
   一會兒後,天祐道:「智良,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不如我先帶你回房休息吧!」智良應了一聲,向天祐家人道聲晚安便隨天祐回房。
   天祐關起門後卻轉身將智良擁入懷中,智良一愣:「天…天祐?」發覺對方似乎微微發抖,只聽他顫聲道:「智良,能不能告訴我發生甚麼事?」
  
  【前半部(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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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為九龍魔法陣中,張天祐X李智良的配對,清水中長篇,分前後兩部再各分上下篇,智良對過去的記憶則參考官方外傳式小說《陰之章》(本身就挺腐的XD)
  ※故事背景在九龍事件兩年後,紫薇與明傑交往結局。而劇情走向全部參考阿劭實況,裡面天祐形象雖然被玩得有點渾蛋,但玩出來的官配絕對是祐良XD
  ※最後說聲抱歉,最近的遊戲同人可能都有點草率,實在是被雷神錘基萌到不行啊,再度墜入愛河那種feel~XD
  
  
  【前半部(上)】
  
  
  《說文解字》云:「昃,日在西方時。」
  《易》曰:「日昃之離,何可久也?」
  
   藥水味的白自回憶走來,撒滿四壁、床、簾。不同如過往父親為自己準備的實驗用病房,智良醒來在醫院,是威廉送他過來的。
   封印魔法陣已是兩年前的過去,然而智良卻不見變化,除了蒼白些許,看上去仍是中學三年級生。當時各有一半靈體的學良與智良,分別在開啟、封印魔法陣時消耗了不少,即便再度合一亦是殘破不堪,是以,智良的身軀一日不如一日。
   即將走到命途盡頭,回首幕幕在眼前清晰,分明觸手可及,卻又更易不能。
   智良對自身情形再明白不過,向護士借來紙筆,留下封信給威廉。自己則趁夜深人靜時偷拔掉點滴管潛出院去。
  
   這一生經歷了甚麼?在世間牽掛的事太多,真要走時僅有回憶相伴。這二十餘年猶如風蝕痕淺,唯有親臨此刻方想將其深烙在生命中。
   東方初曉,晨光曦現。智良回到了過去的家,那個曾有冬鈴鄰居的家。
   輕撫著與記憶無異的擺設,茫然連觸覺也不真實。他想起拿自己作實驗的父親,總在實驗後初醒時為自己量體溫血壓,淡淡問自己記不記得名子。
   「呵…」現在想來應該很擔心自己忘了自己是誰,保持平淡語氣,至少能在自己說出「想不起來」時假裝是醫生吧?不禁苦笑。
   他又想起了與冬鈴的告白…
  
   「冬鈴,世界上只有妳對我是最好的!一直以來我也很喜歡妳!」
   「和良,我很高興…」
  
   站在此處仍感覺到當年欣喜若狂的餘波。
   鍊金術法陣旁尚有爆裂魔法痕跡,那是接下來發生的事。過往猶現眼前,歷歷在目。
   但那又如何呢?經年過去,無數反覆愧疚省思中,早已看淡了一切愛恨,對當初是不捨?是不平?不是都過去了嗎,更何況記憶中兩人皆已不復存在了。是怨是悔,也只能在忘川相晤時,一聲輕嘆吧。
   九龍魔法陣、揹負千年宿命的四法師後人,一切由此而起。當年以和良的身分將黑晶石交給冬鈴時,曾說:「若我真的瘋了要取回這黑晶石,妳要把這黑晶石帶到油麻地的『張氏武術館』,把這黑晶石交給那個叫『張天祐』的男孩…」
  
   「張天祐…」智良將這名子默唸一遍,蒼白面容浮現出淡淡笑意。原來命運絲線看似出其不意,卻又像早定下的局,牽引出一幅繡畫,回首,方使觀者恍然。
  
   「大哥哥來過這裡嗎?爸爸常說這裡以前是稱呼為『老襯亭』呢!」
   「其實你年紀還小,要你來當兼職好像不太好…雖難你的思想比較成熟,但一些需要大體力的工作要叫我來幫忙喔!」
   「等等,你當我張天祐是甚麼人?你認為我會就此罷手嗎?…我們是夥伴嘛!相信我!我一定能夠阻止他的!」
  
   回憶如點滴涓涓,看似微不足道,但匯聚成流時,卻絲毫不亞於江川洪河,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智良來到記憶中那爽朗大男孩的家門前。十多年前,年僅七歲的小天祐開門時只問了一句:「嗯…你好像不是爺爺的學生,是來報名武術班嗎?」
   「我不是來報名的,我是來找『張維盛』先生…」隨即「碰」地關起門來嚇自己一跳。如今地方未變,開門者是長大的天祐,但仍是嚇了一跳。因為眼前的人歡呼一聲便緊緊擁住自己。
   「智良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身體好點沒有?哎哎,我太激動了,先進來再說吧!」智良微笑著讓興奮的天祐牽著自己進屋,暗想天祐外型雖漸漸有了大學生的樣子,但個性幾乎沒甚麼變呢…
   此時正逢大學假期,紫薇與明傑也難得返家,正在天祐家閒聊近況。一見到智良便熱情打招呼。明傑斯文微笑:「智良,許久未見,近來好嗎?」紫薇更是直接:「智良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可知天祐多掛記你?常常將你掛在嘴邊還想著要不要主動去找你呢!」天祐也不否認,笑道:「嘻,那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嘛!」
   智良本欲說:「天祐,其實你可以打我家電話的…」但隨即想起自身處境,不願讓天祐徒增傷感,便微笑不語。
   天祐拉著智良一同閒談,聊天中,智良總是聽多言少,連帶天祐也安靜起來,發覺甚麼似的偷覷智良。紫薇奇問:「天祐,你幹嘛一直盯著智良看?」天祐訕訕道:「沒,沒甚麼事啦,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紫薇更加奇怪:「甚麼錯覺啊?智良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啊!」天祐忙向明傑傳個眼色,收到訊息的明傑握住紫薇的手示意不可再說。天祐忙道:「對了智良,今天要不要住我家?我們可以一起到附近逛逛…還是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智良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此行只是專程來看你…還有紫薇、明傑。」天祐笑道:「太好了,那今晚便住下來吧,等等我們還要到尖沙咀百貨大樓看電影,一起去吧!」智良點頭微笑道:「嗯!」
   天祐歡呼一聲:「那我上網去確認一下時間,很快回來!」過不多時天祐笑嘻嘻回座道:「時間還早,還可以再聊一會兒呢!」底下右手竟悄悄覆上右側智良左手背。
   智良感到左手背微微刺痛,這時才想起此處是昨晚點滴管插針處,自偷拔掉點滴管後就癒合緩慢,不大的傷口緩緩滲出血滴,微疼麻痺後也不大在乎,久了便忘了。
   天祐在右掌心中藏了一小塊塗有傷藥的貼布,輕輕握住智良左手同時覆上貼布。
   天祐的手很溫暖,被覆住的左手有股暖意蔓延開來。或許是過去幾天中左手都吊著點滴的緣故,冰冷藥水流入手臂曾讓智良有左手被凍住的錯覺,此刻竟讓他貪戀起這份溫度來了。
  
  【前半部(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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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篇】
  
  
   「克里夫──!」
  
   正當達維忍不住落淚時,克里夫忽然轉過身來一手將達維攬進自己懷中,沒心沒肺笑道:「好了別哭了,我早就醒了!」
   達維一愕,惱羞成怒地往克里夫腹部一槌,氣道:「你開這甚麼玩笑啊,我真以為你出事了!」克里夫捂住腹部,回答:「哎,你打真的啊!我只嚇你一下還便宜你呢,如果你那刀真的刺下,現在抱著屍體哭得淅瀝嘩啦的人就是我了!」
   達維愧疚地撓了撓頭,吸了吸鼻子嘴上仍不服輸:「誰哭得淅瀝嘩啦的了?不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克里夫笑著揉了揉達維黑髮:「應該是你沒事才太好了,看見你躺在那我真怕永遠叫不醒你…」說著站起身略做伸展,伸手問達維:「今晚還睡嗎?要不要跟我出去散步吹風清醒一下?」
  
   不眠的夜裡總感覺特別漫長,自達維有記憶以來夜晚多數在做夢,夢佔用了他人生大半時間,使他不曾仔細看過夜半星空,也不曾認真瞭解身旁此人。
   回到現實後克里夫仍是緊握達維的手,走著走著忽然說道:「達維,我想我還是讀醫科好了…」達維一愕:「但你不是比較喜歡文科嗎?」克里夫笑道:「喜歡是喜歡,但我更怕你又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消失,所以我想好好研究這『夢魘綜合症』,不只能保護你,也能幫助與你有相同情況的其他人…你呢?」
   達維略一沉吟,也點頭道:「我也選醫科吧,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此而犧牲了…」克里夫微笑道:「好,那一起加油吧,未來也請多多指教了!」
  
   此後數日中,克里夫引導達維在夢境中創造出有門、鎖、迷宮等數個空間,甚至還在原本自由的夢中設限,為得就是怕「菲歐娜」再次找上達維。達維感到夢境無聊時,克里夫便攜他往自己的夢,在夢中乘飛龍翱翔於海天之間,或者二人化身勇者闖蕩大江南北四處冒險,達維還因此創作出第二本小說。
   當諸多作品再度被克里夫拿去投稿時,達維也不生氣,反而用獲得獎金買下一棟研究室改建的別墅。畢業後克里夫在鄰近醫院工作,達維則開始收容有悲傷過去的孩子。
   剛開始達維很容易在大房子中迷路,克里夫便常過去陪他住上幾天,一直到達維熟悉了路,克里夫又遠調他院才逐漸減少。
   如今收容所已經收了第五個孩子,達維常會跟克里夫聊些孩子們的趣事,並說:「看見他們便會想起我們小時候…」
  
   今日克里夫心中莫名著慌,他推掉了所有工作請假到收容所來,看見達維好好的在圖書室看書才稍微放心下來。兩人閒談近況,最後達維說:「克里夫,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如果我出甚麼事…我是說如果,你別一臉緊張嘛!但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可以替我照顧那五個孩子嗎?」直到克里夫點了點頭,達維才握住克里夫的手感謝道:「謝謝你…我這一生最感謝,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克里夫笑著回握達維的手,說道:「別這麼說…」心中隱隱感覺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離開前獨自在客廳來回踱步,此時第五個孩子艾倫走到克里夫身畔,看著安靜聰明的艾倫,不知為何讓克里夫想起了達維小時後。那孩子好奇問著達維的事,克里夫一一回答:
   「我有時會來看看,但最後總是他一個人把活做完,哈哈,結果就是我一個人閒著。」
   「他以前很懶,甚麼東西都不整理、亂成一團、東西放得到處都是、忘記滅燈,還會在圖書館睡著…咦?現在還會這樣?」
   「不過他是個心腸很好的人,如果關於他我有甚麼能告訴你們的,那就是他真的是個心腸很好的人!」
   「只要他能做的全部都會自己承擔,作為他稱為最好朋友的人,這對我來說有點莫名感傷…」
  
   事情發生後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但克里夫仍是依約照顧那五個孩子。克里夫很疼愛他們,因為他們是達維犧牲生命也要保護的重要「家人」。
  
   但克里夫卻未說,從那時起他夢中便有了「達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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