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囚體同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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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為囚體紅之魔女章第四個記憶碎片中,黑髮男子(德夫洛)X藍髮男子(羅伊)的同人,腐向慎,原文另外再加的番外,純H路線,背景為假如歡送會當天二人沒被看守長陷害致死,德洛夫一樣在後天出獄,兩人回到囚室後的所發生的事情。
  
  
   歡送會圓滿結束,德夫洛與羅伊回房,一路上卻是烏煙瘴氣,鬱悶不樂。
   回到房中羅伊終於忍不住問了:「德夫洛,你…你怎麼啦?要出獄了不開心嗎?」
   「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德夫洛終於忍不住憤怒一把扯過羅伊的領子,那點點紅痕在白皙的頸間分外刺目,怒喝:「你跟那個囚犯到底是甚麼關係?」
   羅伊被德夫洛的反應嚇了一大跳,解釋道:「我和他…我只是單純的想跟他學琴啊…」德夫洛更是不滿,反問:「琴我也會,為甚麼不讓我教你?」羅伊忙解釋:「我想在歡送會上給你一個驚喜…」德夫洛放開羅伊的領子,語氣更加冰冷:「犧牲好友換來的驚喜,我不屑要。」
   羅伊聽罷心中一涼,臉色略顯蒼白,支吾的說:「這也不算是甚麼犧牲,他…他待我也還不錯…」德夫洛聽罷當下怒極攻心,一把將羅伊往床上推去,按住他雙肩問:「對你不錯你就願意做這種事,那我呢?我對你不好嗎?」
   羅伊倒抽一口涼氣,驚問:「但是你都有老婆女兒了,為甚麼會…」德夫洛眼神一暗:「我對妻女的感情與此刻的生理需求是兩回事,那個囚犯這樣對你,難道便是愛你嗎?」羅伊反駁不了,只是掙扎道:「你放開我!德夫洛,你這樣好可怕…」
   隨著掙扎領口越來越鬆,讓德夫洛更明顯看見羅伊自頸到肩散綴的紅痕,想像眼前此人昨晚在別人身下溫馴相迎,在自己懷中卻極欲掙脫,心中越發不是滋味,欺上前強吻了羅伊,以舌撬開他齒貝,口中劇烈翻攪強制迫使其與自己深吻。另一隻手卻用力扯開了他的領子,將胸前衣物剝往兩旁,一手自胸腹來回撫摸,最終停在一粒微凸,輕捏刮弄,引得身下人陣陣抽蓄。
   待一吻方畢,羅伊忙用手遮住胸前,面頰因接吻缺氧殘紅,眼泛薄淚,一面輕聲微喘,一面又將臉略側,難為情道:「你…別看…」
   德夫洛見此不禁情慾奮張,但想自己不是第一個見到對方這種表情的人,妒意如火上添油,燃燒更熾,將羅伊雙手掰開強押在側。自己則照著那紅痕處再更用力印上自己的,羅伊只覺又疼又麻,掙扎時腳不慎去觸到德夫洛兩胯之間,發覺彼物不尋常,羅伊聲音有些發顫:「德夫洛,你…你是認真的?」
   「事已至此,我看起來像是玩玩而已嗎?」德夫洛以一手將羅伊雙手壓制在頭頂上方,另一手則回來弄他胸前紅纓,與另一處輕嚙並重,羅伊忍不住輕吟出聲。
   「嗯…嗯啊…別碰那…啊…」德夫洛一手退去了羅伊德褲子,一手抓住他下身來回套弄。當德夫洛再次吻上羅伊時,羅伊一陣愕然後再沒有抗拒,反倒像是順從對方的回吻。
  
   感覺羅伊不再掙扎,德夫洛放開壓制住羅伊的手,加快了套弄動作,羅伊也順勢將雙手掛在德夫洛頸後。驀地一陣痙攣,釋放在德夫洛手上,羅伊大口喘著氣,將臉埋在德夫洛頸間。
   德夫洛將手游移到兩股之間,緩緩伸入抽送,卻惹來羅伊疼痛似的輕聲悶哼,雙手也將德夫洛身後衣物捏得老皺。德夫洛微覺不對,正要支起上半身去看,羅伊卻將雙手擁得更緊,好像在害怕甚麼。
   德夫洛輕推開羅伊,問道:「羅伊,究竟發生甚麼事了?」羅伊咬唇不語,德夫洛掰開羅伊左腿,仔細一看,才發現羅伊後庭紅腫,適才伸進去的手指也帶著血絲,不難見昨夜性事激烈程度。
   德夫洛雖心中疼惜,但妒火未消,仍是繼續將手指送進,只是力道稍加緩慢輕柔。羅伊雙手緊纂被單,額間沁出薄汗,終於輕張咬得泛白的唇,輕喘說:「德夫洛,你…你直接來吧,快點解決…唔…這件事情…」羅伊本是抱著早點結束疼痛的想法對德夫洛提出請求,不料話聽在德夫洛耳中竟變成另一種意思,他暗想:「你能在別人懷裡待上數晚徹夜不歸,怎麼換作我來你便想早點結束?」竟加重手中力道,疼得羅伊不住落淚。
   在德夫洛將奮張的陽物進入羅伊下身時,羅伊幾乎要痛得昏過去,只能以大口喘息來舒緩不適。德夫洛緩抽慢送,上前吻住了羅伊略顯蒼白的唇,用手輕撥開了他被冷汗浸濕的瀏海,以手背為他拭去額間汗水。
   對於越加激烈撞擊與不斷加劇疼痛,羅伊一路忍耐到結束,若不是德夫洛擁抱與安慰他真的願意馬上昏過去,但他終究不願意看見德夫洛傷心內疚。德夫洛拔出時驚見那甚為慘烈的血跡,心似是被狠狠重擊了一拳,側躺緊擁住羅伊,像是在懺悔適才衝動暴行。
   德夫洛顫聲道:「羅伊,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好。但看見你和別人…我真的一時氣憤…我…你可以,不要再和那個人來往嗎…?」羅伊怔了怔,將臉埋在德夫洛胸前,忽然悶聲說道:「我不是自願的。」
   德洛夫一愣,隨即追問:「不是自願?甚麼意思?」見羅伊默然不語,德夫洛稍微拉開兩人距離,以手輕撫羅伊蒼白的面頰,再次問:「羅伊,告訴我昨晚發生甚麼事?」
   羅伊抿了抿雙唇,將臉再次埋入德夫洛胸口,說道:「我是被強暴…」德夫洛聞言全身一顫,摟著羅伊的手收緊了些。羅伊繼續說:「原本也只是正常學琴,直到昨天他忽然將我壓制在床,連他室友也幫忙,我幾乎無法反抗…」說著頓了頓,德夫洛心痛如絞,悔恨適才一時衝動,給了羅伊二度傷害。羅伊嘆了一口氣,又說:「他說其實他看上我很久了,等你出獄之後換他好好照顧我…我不想告訴你這件事,是怕你無法安心出獄。我的刑期也只剩三個月了,咬一咬牙也就撐得過去,不想你為這件事煩心…」
   德夫洛緊緊擁住羅伊,心疼的親吻與道歉,暗想倘若羅伊又犯了老毛病,那可不是忍三個月就能過去,再者如果這中間他們又真的有甚麼,或者對方設陷阱不讓他如期出獄那可怎麼辦?最後下定決心的說道:「羅伊,我暫時不出獄了…妻女那裏我會請朋友在替我多照顧一陣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
   羅伊一愕,拒絕道:「你在說甚麼啊…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出獄那天嗎?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還是你不相信我撐得過去?」德夫洛誠實道:「我確實怕你出事,況且我待在這也有兩三年,不在乎多加這三個月。與其出獄後整天記掛擔心你在牢裡的狀況還不如親自陪在你身邊。」
   羅伊啞然,心中極為感動,表面上仍嗔道:「你…你別開玩笑了,監獄這地方不是說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德夫洛笑道:「要增加期刑的方式也不少,像偷看守東西也是一種方法…」羅伊見德夫洛語氣雖然像開玩笑,但神情卻很是認真,不覺眼眶泛紅,聲音微微哽咽,開玩笑道:「偷看守東西?不怕出不去嗎…」德夫洛溫柔回答:「我不出去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在我懷中的這個人…」
  
   未來如何還不能斷言,但至少珍惜此時此刻,思念之人還在身邊的時後。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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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短篇純H注意,OOC角色性格扭曲注意,配對為遊戲原作第一片記憶碎片當中所見場景,為莫西干X纖細青年的配對。
  ※原本與源夏討論過巡警X青年的配對,然而由於我寫到一半卡死而全部砍掉重寫,感謝大家願意看這篇文章,若無法接受這配對且有H的請趕快按右上角X離開。
  
  
  夜晚,空牢
  
   「吶,可以的吧?只會痛一下而已…很快就會舒服的…」莫西干問眼前顫抖的青年,他伸出手想碰他的臉,對方卻忙退後一步,這並不影響莫西干的心情,他自頭至尾,都只是想看青年一驚一乍的眼神中染上更多恐懼,並弄髒他白皙纖細的身心。
   青年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咬緊下唇都快滲出血來,聽完莫西干的話只是慌忙搖頭道:「不要!你不要靠近我!」
   莫西干笑得一臉輕鬆說:「喂喂,不要那麼生氣嘛!」看著眼前劇烈顫抖的青年他越發有興趣,調笑道:「你在發抖嗎?小貓咪。呵…真可愛。」
   「都說讓你不要靠近我了!」驀地青年尋一個空檔自右邊逃離,卻被莫西干早一步擋住去路,直逼到床邊。
   青年顫聲道:「我、我知道了,反抗是我不對,所以拜託你…不要鬧了!」
   「嗯?」莫西干微微一愣,隨即會意他是說稍早之事,但他就是因為這點才看上眼前的青年,於是笑道:「你反抗這點也是非常可愛喔,真的…」青年還要再掙脫,卻被莫西干一把推到床上,並欺身上去,在他耳畔輕說:「已經不是這樣的問題,我腰下短劍已經無法收鞘了,僅此而已…」
   青年聞言不禁慌張淚落,以手腕掩住眼睛,不敢看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或許是看到了期待中的表情,莫西干微笑:「哈…你哭泣的表情也讓我欲罷不能啊…」說著低頭吻去淚水:「別哭了,聽話就不會讓你太難受。」
   莫西干捉住了青年遮眼的手腕,將其抬離青年眼上,吻自臉頰來到嘴邊,不顧青年愕然便開始以舌攻城掠地,侵略性的發出吸吮聲,另一方面卻將他的手帶到自己下身,青年急著想將手腕抽回,無奈莫西干握得太緊,只得依他將手伸進莫西干褲襠中。
   在青年略冰涼的手碰到身下炙熱時,莫西干興奮得全身一顫,一面加深兩人的吻,一面帶著青年的手撸動起來。青年手掌描摹青筋與欲加奮張的陽物,心中害怕,不覺稍用點力,引得莫西干悶哼一聲,離開了青年嘴唇。
   「啊…對…對不起…」青年猶似驚弓之鳥,莫西干任何稍大舉動都能使他惴惴不安。不料莫西干卻安慰道:「沒事,不要緊張。」青年一怔,莫西干卻趁機抽出手一把扯破了青年胸前衣物,自腹部撫摸而上。青年倒抽一口涼氣,欲抽手反抗,卻被莫西干另一隻手禁錮在頭頂上方。
   看著眼前一覽無遺的白皙胸口,莫西干並不想在上留下印記,青年對他來說是難得的獵物,但在此留下記號無疑昭告天下「此人可以碰」,青年驚嚇反抗的可愛模樣只能為他所獨有,他不想與人分享這美妙的表情。
   直接輕嚙青年胸口明顯的目標,青年渾身一顫,隨著莫西干手來回撫觸帶動,竟升起了陣陣酥麻感。不願意承認如此事實的青年又緊咬了下唇,這回咬出了血,期盼痛覺能使他清醒一些。
   莫西干暫停了動作,皺眉道:「別咬了,我看了都覺疼。」直接以舌撬開青年齒貝,血的甜與鏽鐵般的腥味充斥在兩人舌間。莫西干手游移到青年胸前紅纓,輕刮搔弄,引得青年陣陣抽蓄。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吻你才這樣咬嘴唇的吧?」說著莫西干一面抽出腰中皮帶,一面輕舔過青年帶著血絲的嘴唇。
   青年反駁道:「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唔!」莫西干重新吻上,並伸手將腰帶綑在青年手腕,邪邪一笑:「既然這樣就聽話一點,我說過聽話就不讓你太難受,兩個人一起開心不好嗎?」
   青年面露哀愁:「你究竟…為甚麼要做這種事?」莫西干將腰帶綁緊固定,笑答:「我不是說了嗎,『你很可愛,我很中意你』。」青年反駁:「就因為這種理由,就可以…啊…唔…」莫西干一面低頭輕吻青年鎖骨,一面將手身到青年褲襠當中,輕撫輕套,引來青年又一陣顫慄。
   莫西干乾脆回答:「若分得出輕重與道得是非,你覺得我們還會在這嗎?」青年啞然無言,莫西干將兩人褲子退去,一手仍在套弄青年下身,漫不在乎的問道:「你是麼進來的?」
   青年悶著幾乎衝出口的呻吟,連回答也不願意。莫西干輕嘆了一口氣,道:「不想說便算了,我們的關係僅只於此。」驀地又吻住青年,手上加快動作讓青年再不可抑止呻吟出聲。
  
   「唔…啊…嗯啊…哈…哈啊…」最後釋放在莫西干手裡。莫西干藉此將手伸入青年兩股之間,緩緩抽送。
   青年此時全身虛軟,但對於後庭送入的異物,他仍是感覺不適的閃躲。莫西干對於適才青年不願回答已讓自己稍有鬱悶之意,現在又不配合,莫西干略略不耐,說道:「既然後面的嘴還沒準備好,上面的也是可以先試試。」說著趁青年尚未反應,伸右手以拇指扣住青年上下牙間,雙腳跪在青年大腿兩側外,強行以陽物進入口中,來回抽送。
   「喂喂…不要用牙齒啊。」莫西干提醒道,強制以左手扣住青年後腦,只能自喉間發出陣陣悶聲,反抗不得。
   莫西干一陣痙攣,熱流直衝入青年胃中,在莫西干離開嘴時直嗆得難受。
   莫西干心中鬱悶,因為青年看他的眼神,最初他想看到的懼怕漸漸退盡,取而代之是厭惡噁心。
   或許他必須從「另一方面」才能再度讓青年重拾驚慌,反正不管怎麼樣的神情,都比現在得厭惡來得好。當下伸一手摟住青年上半身,使其不再亂動。另一隻手再度重回股間,抽送擴張,青年倒抽一口氣,沒有莫西干想見的驚恐,反而憤恨怒道:「總有一天我絕對會殺了你。」
   「不必等有一天,我已經想你這理想得快死了。」莫西干言語調戲,手指又加快了些,青年眉頭深皺,怒不可遏。
   莫西干心中愈發鬱悶,嘴上仍是不饒人:「你別用這種眼神,說不定等等舒服了就不怪我了。」說著將陽物放入,青年閉眼側頭,卻被莫西干扳回與自己接吻。莫西干重重的喘息聲與身下的撞擊聲侵擾青年耳膜,恥辱與強烈憤怒充塞心中,計畫著報復。
   莫西干察覺青年的分神,不滿道:「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是不是這種方式太輕鬆了?」語罷不等青年反駁直接扳轉其身,使其面向床鋪,自己則從後再上,手扶其腰,加快速度。
   青年眼眶滲出薄淚,此刻卻分不清是因為快感還是不甘,悶聲道:「唔…絕對會…嗯…殺了你的…」莫西干眉頭深鎖,他是真的喜歡青年,但從過去成長的環境所聽聞使他並不知道這樣的有甚麼不對,這不過是佔有的一種方法,雖說確實比較暴力,但青年至於這樣反感嗎?
   床板咿呀聲在一陣劇烈後猛然停下,莫西干擁著昏睡過去的青年側躺於床,既然想不到如何處理,那就讓這樣的關係繼續維持下去,或許有一天會改變,即便對方始終揚言要殺了自己。
  
  「以後也拜託囉,小貓咪…」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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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為囚體紅之魔女章第四個記憶碎片中,黑髮男子(德夫洛)X藍髮男子(羅伊)的同人,腐向慎。
  ※中短篇清水,為羅伊死亡到德夫洛處斬間的一段回憶過程。
  
  
   德夫洛即將處斬,因為他殺了他的好友羅伊。
  
   德夫洛初次見到羅伊是在獄中。德夫洛是因替幫中老大頂罪而來,幫中承諾會安置他的妻女直到出獄;而羅伊則是慣竊,毫無理由與辯解空間,就是慣竊。
   德夫洛的印象中,羅伊是個性格開朗樂觀的傢伙,如初次見面時,便是羅伊率先向自己打招呼,他笑著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羅伊,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室友囉!我進出過這監獄很多次了,有甚麼不知道不清楚得儘管問我吧!你呢?」
   「德夫洛。」德夫洛僅是禮貌性報上自己名子,對於初次入獄的他,週遭人物皆不可信任,因此得格外小心面對一切,包括眼前這名笑得爽朗的藍髮男子。
   羅伊聽罷有些愕然的撓了撓頭,奇怪道:「德夫洛(Death row)?你父母怎麼會給你取這麼不吉利的名子?嘛…不過放心啦,只要認真服勞役都還有出去的可能,一起加油!」
   此後德夫洛雖按照自己的原定計畫,少與人接觸、專心服勞改,悶頭撐到出獄那天,然而羅伊總會主動接近他,與他攀談,帶他在休息時四處閒逛。
   有一回,羅伊趁休息時間領著他從一條密道爬到監獄頂層陽台,那裡視野不錯,看出去無盡的草原、森林,一直綿延到與天地交接的巒峰疊翠,和散綴其間的小村小鎮。遠處的風捲來了青草香,更帶來了他嚮往的自由。轉頭看笑得一臉得意的羅伊,聽他說:「如果覺得累了就來這裡看看風景吧,感覺伸手可及的自由才真正讓人有追求的動力嘛,對吧?」
  
   自此之後,德夫洛才真正將羅伊當作自己的好友,同時也注意到,羅伊明明認真服勞改,卻因不斷偷看守的東西而將刑期累加而上。若那東西貴重也罷,但偏偏都是些沒甚麼大不了的小玩意兒。而平時開朗的他,也只有在發現「目標」時才會顯得惴惴不安起來。
   有一天德夫洛忍不住問了:「為甚麼你老是會想偷看守東西?這樣不怕出不去嗎?」羅伊乾笑兩聲,答道:「我也不曉得,看到那些東西就這樣大方顯眼的擺在那裏,就會忍不住想去偷拿來,也沒甚麼特別的理由啊…」德夫洛道:「某個實用心理學家說過:『每個行為背後均有正面動機』,若不清楚你的動機在哪,這毛病恐怕很難改掉…」
   「哎…你還讀過心理學啊,那看來甚麼事都瞞不了你了…」羅伊無奈的嘆了口氣,認真思考起來,最後眼神流露出哀傷,緩緩訴說過去:「最先有想偷東西的念頭是在十三歲那年,小時候家裡很窮,蝸居在狹小暗巷中,在巷子對面的卻是一間大藥局。」
   「那年冬天特別冷,我母親生了重病,身體一天比一天不堪,最後臥病在床。但因家裡實在太窮,母親寧不花錢買藥,也要讓家中孩子的晚餐多一小塊麵包。所以每當我經過藥局櫥窗時,我都想進去偷藥出來給她治病。」
   「最後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傍晚,我終於硬著頭皮把藥偷出來,但一切都來不及了,我母親在當晚便與世長辭…」羅伊的眼眶微微泛紅,繼續說道:「我常在想,若當時我早一步偷藥給母親治病,是不是她就不會離我而去了?自那年起,我慣竊的毛病越來越嚴重,即便我偷的都是些不要不緊的小東西,但總會覺得…或許早一步偷了那些東西,週圍便不再有人會因此離開了…」說著邊落淚邊自嘲:「你一定會覺得很蠢吧,像我剛才偷的小吊飾,這哪能救誰啊?哈哈…」
   德夫洛沒有回答,只是上前將羅伊擁入懷中。此後德夫洛再沒有阻止羅伊去偷任何東西,不過他開始觀察研究羅伊的行竊手法,只要羅伊又忍不住伸手偷東西時,他便會很快的從羅伊身上把東西偷來放回原位,因此好長一段時間羅伊的刑期都沒有再增加。
  
   心的圍籬看似永遠在那,只有比鄰而居的人知道它正隨時間漸漸腐蝕。
  
   他們成為最好的朋友,在監獄的日子中,偶爾對彼此說說瘋話也不介意。有一次羅伊故作苦惱的對德夫洛說:「哎…好想偷一樣東西啊,怎麼辦呢?」德夫洛問:「甚麼東西?」羅伊狡黠的笑:「你的心~」德夫洛笑罵:「你別鬧,我可是有老婆女兒在等我出獄的。」羅伊佯作感嘆的道:「那真可惜了,若有朝一日我倆都出獄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一起喝酒聊天啊?」德夫洛答:「來日方長,總會有的,但得先出獄才行啊…」
  
   匆匆又過了幾個年頭,德夫洛刑期服滿,羅伊則還有數月。眼看離別將近,德夫洛想趁這段時間好好與羅伊話別,但羅伊卻行蹤神秘,常跑到廢棄空牢去撿些繡釘繡鐵,還主動接近一位會彈琴的囚犯,在看守不巡房空檔甚至還直接藏在那名囚犯的牢房裡徹夜不歸,歡送會前一晚亦是如此。這些都使德夫洛心中不是滋味。
   歡送會是囚犯們難得可以特別打扮的時候,羅伊穿著正式,卻特別選擇高領的衣服。往歡送聽前羅伊卻先來找德夫洛,正當德夫洛暗想似乎好久沒見到他時,他卻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鐵戒給德夫洛。
   德夫洛愕然接過戒指,聽羅伊笑道:「哎,你別誤會,這可不是我偷來的,而是拿廢棄的鐵釘鐵片做的!只不過原料生鏽得厲害,明明撿了不少除鏽後卻只夠做一枚戒指…」德夫洛低頭端詳,那鐵戒做工並不精細,外表樸素,卻在內環以英文銘刻了一行字-「德夫洛與羅伊,永遠的好朋友」
   德夫洛心中感動,正要說些道謝的話,卻在抬頭剎那驚見羅伊頸中紅痕,伸手問:「你…脖子上的痕跡是甚麼?」羅伊一驚慌忙退後半步,將領子拉高,尷尬笑道:「這沒甚麼啦,算是學琴的學費吧…」
   「甚麼意思?」德夫洛語氣冰冷中難掩混亂。羅伊忙說:「這…這種事在監獄很常見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啊,歡送會開始了,快走吧!」語畢逃也似的離開了。
  
   到了歡送會上,德夫洛才知道有一段節目是他要與羅伊一人一台鋼琴合奏,這是羅伊特地去學琴的原因,但德夫洛不儘不開心,相反還極度惡劣。演奏時腦中不斷浮現羅伊與那名囚犯的種種,部分是他親眼所見,但更多是他沒看見的。
   例如他怎麼教他彈琴?他會陪他一同到頂層看風景嗎?他曾吻過他嗎?他了解他過去的痛嗎?自己尚在獄中時他們已經發展如此,那自己出獄之後呢?
   思忖至此德夫洛只覺得羅伊所奏的每一個音符都無比刺耳,他想立刻就帶羅伊離開,這種想法夾雜憤怒,扭曲著指間流瀉出的音符。連羅伊也察覺到了德夫洛不尋常,便故作輕鬆的說:「和你就要在後天說再見了,真好吶~我也好想趕快從這裡出去~」德夫洛恍惚憶起過去,無奈道:「既然如此就該改掉你愛偷看守東西的毛病吧,若不是因為如此,你早該出去了…」羅伊笑道:「啊哈哈,說得也是…一直以來謝謝你了,德夫洛。」
   德夫洛正要說些甚麼,看守長卻在此時闖了進來,二話不說便將二人蒙眼帶走。而在聽見羅伊的墜落、自己的呼喊沒有回應時,德夫洛整顆心都在瞬間冰涼。眼罩拿走後,果然不見羅伊,但眼前地板出現一個大空層,而踩著機關的人正是自己。
  
   「我們都親眼目睹了喔,『殺人』的現場啊…」看守長無情的宣布這個事實,再多反駁也換不回被「自己」害死的那個人,兩天後也從原本的出獄改成因殺人而判的斬首之刑。
   羅伊死後德夫洛才逐漸釐清當時自己憤怒的來由,早在不知不覺中,羅伊已從自己身上竊走他戲稱想偷走的「心」,但自己發覺得太晚,晚得連親口告訴他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一刻,德夫洛暗自期待著死後相見,他將羅伊所贈的戒指戴在手上,牢牢的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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