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部(下)】
※此篇威廉崩壞注意,對話肉麻且忽然古風注意。
「怎麼這麼晚了?智良!」天祐忙站起身,不料腿部一陣痠麻,立時撲跌在地,只覺四肢莫名難以支撐,心中一懍:「這好像是麻醉藥,該不會智良他…」
天祐試著運作麻藥尚未退盡的手腳,勉強起身出門,問廚房的母親道:「媽媽,妳有看見智良嗎?」媽媽邊洗碗邊回答,語氣溫柔慈愛:「天祐你醒啦,智良上午回去了呢,說看你睡得熟便不叫醒你了!」
「我知道了,謝謝媽媽…」天祐支起身子想找爺爺問電話,隨即又想:「他若真要躲我,我打過去又有甚麼用呢?」一時苦思無方,頹然坐倒於地。
「為甚麼…」天祐輕抿下唇,此時紫薇在外敲門道:「天祐!天祐你開一下門,有事跟你說!」卻是武館學生先開了門,紫薇謝過後便小跑到天祐身旁,問道:「天祐你、你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天祐如夢初醒,搖頭道:「我沒事。」說罷勉強起身坐在沙發上,問:「紫薇,妳剛說有事找我,是甚麼事啊?」
紫薇正色道:「有關智良的事…」天祐一振,聽紫薇繼續道:「今早智良要回去時有來向我和明傑道別,但沒看到你送智良回去我便覺得奇怪,於是明傑騎車悄悄跟上,適才已將智良的住處傳給我了,你看…」說著將手機遞上。
天祐接過手機,原本頹喪的神情一掃而空。紫薇笑道:「我直接傳一份給你吧,路上也好查看!」天祐感激道:「紫薇,謝謝妳,我…」紫薇嘻嘻笑道:「要謝便謝明傑,是他騎車跟大半天的!看你好像也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再出發吧,我先回去了,祝你好運!」
天祐依地址尋到了智良住處,到門口時與買東西返家的威廉撞個正著。威廉奇問:「張天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天祐一見威廉,更篤定是此處,開心之餘問道:「哥們,打聽件事…」威廉眉頭一皺:「誰跟你哥們?」但還是湊上前,聽天祐認真問:「智良現在事不是住在這,他最近的情況可以透露些嗎?」
威廉心中默默吐槽這遇到狗仔般的對話,略一思忖,答道:「他最近狀況很差,前陣子送他去醫院,結果前天半夜人就跑了,還給我留封信…」說著眼色微微一沉:「裡面就三件事,一要我放下對人世間的恩怨情仇,說甚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頭來只是一場空,還附上一首偈語詩…」
天祐好奇問:「寫甚麼?」威廉皺眉道:「你這是叫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人讀高深國文,生僻字太多我能認出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天祐歉仄道:「抱歉,那接下來呢?」
威廉繼續說:「第二件事是李家流傳兩千多年的食譜,裡面記載不少獨門家傳菜的做法,不過分到和良他爸手上時只剩下某道菜的醬料。他說李家此支無後,要我代他傳下去。」
天祐若有所思,心裡在「無後」這個問題徘徊好一陣子。威廉接著道:「第三件事是讓我最火大的,明知道我怕鬼故事,在信的最後一段還寫『威廉,你知道為甚麼維多利亞公園球場旁男廁的鏡子是銅鏡嗎?』,看完我都不敢經過那裡…」
天祐好奇心起,追問:「對啊,為甚麼是銅鏡?我和我朋友打完球在那洗臉都覺得怪詭異的…」威廉用力咳嗽一聲,正色道:「自那之後我再見到智良已經是今天上午的事了。他的氣色比在醫院時差很多,回來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對了,他離開醫院時好像還摸走兩針麻醉劑,一個用在看守,一個不知去向。」
天祐眼神亂飄,忽見威廉手上所提物品中竟有冥紙香燭,驚問:「你、你怎麼買這些東西?最近也沒有要祭神拜天的,難道智良他…?」威廉平靜答:「你多想了,我只是先預備而已。」
天祐嚴肅道:「威廉你也是習過鍊金術的,我有招續命道術等會需要你幫手,若真能成功,這些冥紙香燭就用不著了!」
「用不著?那我不就白買了!」一見天祐那彷彿自極寒地獄放出冷箭般的瞪視後,威廉立馬改口道:「我說笑的,照你說的辦吧,哥們!」說著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接著我們要做甚麼?」威廉推門前問,天祐答道:「你先準備東西和陣式,我來想辦法與智良談談。」天祐來到智良房前輕敲了兩下門,門內毫無反應。天祐一怔,威廉隨即嘆道:「破功了,你敲門太輕,他一聽就知道不是我,有甚麼話直接對門說吧。」
「智良,我是天祐…」天祐靠在門板上,語氣認真:「你聽我說,我昨天在爺爺的書櫃中找到一本記載借命續命的道術,說不定能治好你…」此時房中傳來智良微弱的話聲:「是不是要配合鍊金術的那招?」天祐一怔,智良嘆道:「我也曾在書上看過,但那『借命』是借主施術者的命,我不願你折壽給我,讓威廉停止畫陣吧。」威廉手邊動作立止,看向天祐擺出一副「啊我老大都這麼說了我要不要繼續畫呢?」的表情。
天祐以手勢示意威廉繼續畫,下定決心般開始醞釀情緒,深情對智良道:「智良,你記得我在海濱公園曾說過心中有個人的事嗎?其實那人並不是冬鈴,而是你…」
威廉手一撇畫壞了法陣,隨即不動聲色默默擦掉重畫,心中暗想:「我神馬都沒聽到我神馬都沒聽到我神馬都沒聽到…」
門內一時無聲,天祐嘆了口氣,轉身向威廉道:「威廉,有沒有瓷盤或玻璃製品?」威廉遞了個瓷盤給天祐,天祐接過後將其摔碎,再揀一片最為鋒利的碎片纂在手中,手掌滲出些微血液,轉身對門悲情道:「我不願獨活在沒有你的世上,之前我假裝不知道你的消息你便不會有事,但現在既已見到你,我便不能這樣看著你離去。若我活著的唯一目的是為了等待與你來生相遇,那我寧可與你攜手共付奈何橋。」
門內依舊沒有回應,威廉更加認真畫著魔法陣,彷彿當年阿基米德亡前一繪,任他千軍萬馬過路去,我自心靜無波如明臺,絕除一切塵念求定靜,屹然不動心神唯專注,終知千古不過一瞬,萬年彈指之間。
「我神馬都沒有看到…」威廉細心除去魔法陣多餘的瑕疵,卻聽天祐淒迷苦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回應,那我們便約在忘川前相見吧…」說著將瓷片緩緩劃向頸脖,一滴鮮紅滾落領口,蔓延暈渲。
眼看要出人命,威廉再也淡定不能,忙喚:「臥草這小子玩真的,和良!啊不對…學良!尼馬又叫錯…智良!你家天祐要自盡了,快出來阻止他啊!」
智良聽了忙衝出房門,上前搶過天祐手中瓷片丟在一旁,見傷口不深,這才鬆了口氣。天祐卻立時擁住智良,柔聲道:「你不讓我走,是答應一起活下去了?」
智良無奈嘆道:「天祐,別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天祐誠懇回答:「我沒有開玩笑,剛剛所說的、做的再認真不過。」威廉皺了皺眉,催促道:「這魔法陣也是我認真畫的,請兩位各就各位,完事後天涯海角比翼雙飛,時間有限,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啊!又有觀眾打進來了…」
數日後智良情況奇蹟似好轉,天祐為了要「看緊智良」而將其邀到他大學附近租屋同住,因不知此道術能在智良身上撐多久,必要時可能將威廉找來再施一次術。智良對天祐一驚一乍的反應苦笑以對,心中卻頗是感動。
天祐執起智良日漸溫暖的手,深情道:「這雙手我會一直握下去,到離開人世都是,你可不能再留下我了!」智良微笑應好,隨即想起甚麼,語帶期待的問…
「天祐,我們甚麼時候去山頂看夜景?」
【全文完】
目前分類:九龍魔法陣同人 (5)
- Jun 07 Sat 2014 14:27
昃 後半部(下)
- Jun 06 Fri 2014 14:20
昃 後半部(上)
【後半部(上)】
「天祐,我說一個秘密讓你知道。」
魔法陣事件後天祐仍常憶起這段話,並不是出自對傳說終結的可惜,而是說話那人溫柔好聽的嗓音,每每憶起都使人莫名醉心。
天祐第一次覺得智良可能會忽然消失,是在往古墓前所經過的公園,見他按住滲出血水的右手臂,明明臉色蒼白得很仍是道:「沒有事,只是剛才被蚊叮了一下。」直到單獨問他「右手臂如何?」他才苦笑:「啊!給你發現了…」接著說出半個靈體恐怕難以支撐的事。
智良總是將自身情況隱瞞到最後,天祐知道時通常已十分危急,使他總感覺智良會莫名離開。
兩年間天祐少有智良訊息,明明記掛思念,卻很少主動關注,當中有個連自己都覺說出來只能苦笑的理由──因為他怕,怕若得到的結果是智良「離開」怎麼辦?
他把希望留在最後一刻,好像不去「知道」,智良就會「沒事」,僅管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逃避心態。
而當智良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那股不安感卻強烈鮮明的襲上心頭。
對方停滯不前的外貌,蒼白虛弱的面容,好似兩年中無數次在夢迴所見,看似清晰,實則易逝。唯有親自觸碰才能真實感覺到對方,因此天祐選擇上前緊擁,路上主動牽手。
電影院本是使人放鬆的娛樂場所,天祐卻惴慄不安。智良分明坐在身側,藉著電影偶爾如水潑在身上的光線,卻只能看見對方虛弱疲憊。
「靠著我睡會吧,演完叫你。」手指輕劃在略冰冷的手掌,天祐讓智良靠在自己肩上休息,靜靜感受其氣息脈動,頻率固定連結著兩人,唯有如此才能使天祐暫時安心。
「天祐,你有心儀的女朋友嗎?」漫步海濱花園,微風輕拂過花草和智良額前髮稍,背著兩岸燈光,天祐愜意望著問話之人,既找不到牽手的空檔,能瞧著對方散步也不錯。
天祐憶起初次見到「智良」那日下午對方也問過相同問題,便回答道:「目前還沒想過呢…」智良好奇問:「看到紫薇、明傑那樣好,不會也想找個女友嗎?還是課業太重…」天祐神情柔和地瞧了眼智良,隨即苦笑搖頭:「我心裡有人了,只是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有結果吧。」
見智良若有所思,天祐暗生期待,悄悄走近一步,卻見智良蒼白微笑:「是在想冬鈴嗎?」天祐愕然,霎時難以回答。
他確實想過冬鈴,事件後一年間尤其懷念,但逐漸清晰的心緒卻模糊了夢中身影,不知當初心中所念的,究竟是冬鈴,還是與他密切相關的那人。但天祐此刻卻說不出口,因為智良思念冬鈴的神情,是那樣憂傷。
智良點頭道:「冬鈴個性溫柔,人也漂亮。天祐會思念她是理所當然的。」天祐想起自己說過冬鈴是他喜歡的類型,歉疚道:「智良抱歉,若早知道你和冬鈴的關係,我連念都不會動…」
智良輕輕搖頭,神色柔和道:「天祐,你知道嗎?當我還是『李和良』時曾向冬鈴告白,而她也答應了…」天祐心臟如受一拳重擊,又聽智良說起過去,那看淡恩怨生死的語氣,竟使不安感更為深刻,在說完:「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冬鈴…」後,便悄悄加快腳步,以掩飾這股莫名心慌。
天祐想問智良是不是發生甚麼事,卻不知從何問起。眼見海濱公園隔岸夜景,想起了同樣夜景著名的太平山頂,便試探問:「智良,你記不記得『太平山頂』?那個曾經你告訴我九龍魔法陣的地方…」見智良點頭說記得,便繼續道:「太平山頂的夜景比這裡更壯觀,那裏可以看到整個香港市區,『高樓如晶柱,燈火似漫金』,好像將一切繁華都堆聚在那。我們…下次一起去吧,好嗎?」說著放慢腳步,偷覷智良反應。
智良卻面露為難之色,並非不想同遊,而是另有甚麼難言之隱。天祐心如電麻,暗想:「莫非真有甚麼事?智良,究竟…」此時智良似乎發現天祐的憂心,忙道:「好,找機會一起去吧!」
天祐強顏歡笑道:「耶~太好了,那便這麼說定了!」智良亦微笑:「嗯,說定了。」
「智良,能不能告訴我發生甚麼事?」回房後,天祐難以抑制顫抖,適才智良閃爍其詞已使強烈的不安感將自己淹沒,使一向看似樂觀無所畏懼的自己心慌得無以復加。
「天祐…」智良沒有推開天祐,只是苦笑道:「啊…又給你發現了…」天祐心中一震,雙手收得更緊。智良繼續道:「事實上,這副身軀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能到甚麼時候。」天祐問:「有方法能治好嗎?」智良頓了一頓,道:「或許有,先前聽聞『七星燈向天借命,寢棺槨以避其劫』,世界上還有很多方法沒試過,時間還長,總會找到的…」說著微笑抬頭:「你放心,我沒事…」天祐鬆了手,認真盯著智良,問:「真的?」智良微笑點頭。
天祐用力握了握智良的手,真誠說道:「若真有甚麼事別自己默默扛著,我們…我們是夥伴嘛!不管有甚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智良點頭道謝:「知道了,謝謝你,天祐…」天祐笑答:「那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又想起甚麼似的忙道:「對了!智良你睡床吧,我睡那邊的疏化(沙發)便行了,那麼晚安囉,好夢!」
「嗯,晚安!」看著天祐轉身出門,智良深深嘆了口氣。
天祐走回客廳,回座後便若有所思的出神起來:「看來智良仍不願意全部坦白,那氣色怎麼看都不像『時間還長』,還有那句七星燈向天借命…咦!」天祐靈光一閃,忙向正在看電視的爺爺說道:「爺爺,你房間有關於道術的書能借我看嗎?好的,謝謝爺爺!」
得到許可後,天祐憑藉記憶在爺爺書櫃前找到一本記載借命之方的書,當即仔細研讀起來。
「這個陣式有點類似鍊金術,雖說運用道術的是主施術者,但看來還得兩方配合才行…」天祐一面潛心背誦,一面摹擬摸索,直到全部記熟才將書放回書櫃,拖著疲憊之軀回房休息。
睡夢中,天祐隱約感覺身體逐漸麻痺沉重,意識墜入無盡虛無,再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後半部(上)完】
- Jun 05 Thu 2014 14:18
昃 前半部(下)
【前半部(下)】
「哎,綠燈了,智良走吧!」到百貨大樓路上,天祐總是先注意每個交通號誌與路口轉角,再提醒智良一同前進,路途還沒一半紫薇便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天祐,你別這樣把智良當小孩子看待,人家心智可是比你成熟!」天祐眼神一空,隨即撓頭笑道:「對喔哈哈…」
智良倒是挺喜歡天祐這般提醒,這樣他便能整路放空想事情,也不必擔心落後或離隊。不過他也不怪紫薇提醒天祐,只是微笑看著天祐表情。
未料此時紫薇卻意味深長看著天祐,耐人尋味的道:「更何況若你真的擔心智良走散,你直接牽著他的手不是比較安全嗎?咦,綠燈了!你們兩個快點跟上啊!」說著小跑到明傑身旁。
正當智良想邁步追上時,忽然感覺右手有股溫暖覆上,是一隻將自己牽起的手,轉頭見天祐爽朗笑道:「紫薇說得有道理,便這麼辦吧!」後半路智良再也無法專心思考。
四人看的是懸疑片,重在破案而無太多特效。這是紫薇明傑上大學後所培養的電影取向,主要是在電影撥演中,明傑能以僅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向紫薇分析兇手和案情,紫薇也聽得樂呵呵的。
這次出來天祐本就是陪看,他其實更喜歡武俠片、動作片。而身旁坐著的智良也昏昏欲睡,並非他看不懂劇情,而是他身體本就虛弱,加上整晚沒睡,一天搭車步行下來也走了不少路,此時電影單調的配樂與緩慢的步調對他而言更具催眠效果。
此時天祐輕碰智良的手,在他掌心寫道:「很睏嗎?」發覺天祐正看著自己,便輕輕點頭。天祐又寫道:「靠著我睡會吧,演完叫你。」也不等智良回應,便將兩人間手靠橫桿推後收起,解下外套蓋在智良身上,並讓他靠著自己的肩稍作休息。
身上外套稍驅走了電影院過冷的冷氣,或許是太過疲憊,智良很快便沉沉睡去,僅剩偶爾可聞輕聲鼻息。
電影散場後紫薇拉著明傑逛百貨大樓,天祐與智良則自覺的不當兩人電燈泡,推說到附近走走便走出室外。
香港氣候溫暖,室內多設有冷氣,出了室外便不用外套了,於是天祐將其掛在手上,一面對智良說:「尖沙咀海濱花園就在附近,現在去散步正好能看到維港兩岸夜景,要去走走嗎?」智良微笑應好。
行走間智良偷覷了眼身旁天祐,隨意找個話題道:「天祐,你有心儀的女朋友嗎?」天祐笑道:「目前還沒想過呢…」智良好奇問:「看到紫薇、明傑那樣好,不會也想找個女友嗎?還是課業太重…」
天祐仍是笑著搖頭:「我心裡有人了,只是這一生…恐怕都不會有結果吧。」智良一怔,隨即想起天祐曾說在意冬鈴的事,苦笑問:「是在想冬鈴嗎?」天祐沒有否認。
智良點頭道:「冬鈴個性溫柔,人也漂亮。天祐會思念她是理所當然的。」對於這位待自己極好的鄰家姊姊,智良心中很是感念。不只天祐對她念念不忘,她亦曾是自己「李和良的最愛」。
天祐歉疚道:「智良抱歉,若早知道你和冬鈴的關係,我連念都不會動…」
智良輕輕搖頭,緩緩說道:「天祐,你知道嗎?當我還是『李和良』時曾向冬鈴告白,而她也答應了…」見天祐臉色一僵,智良暗自後悔:「我為甚麼要向他說這些…」只是心中對天祐在意冬鈴的是感到微微發酸,卻弄不清楚因誰。
智良繼續說:「但不久後便發生了那場意外…此後便由心中另一個人格控制『和良』這副身軀,一直到救冬鈴的鍊金術失敗,我的好友史葛特才將靈魂分別置入『學良』、『智良』…當『我』發現被置入『智良』時,便知道再也無法親自保護冬鈴了…」
再多的憤恨、不平、無可奈何都無濟於事,在那之後才真正學會「認命」吧。
「當天祐你告訴我在意冬鈴時,我真的覺得…若是你的話,一定會比待在那個行為瘋狂的學良身邊還安全…」智良苦笑道:「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冬鈴…這也是她自己的抉擇…」
天祐沉默良久,半晌才說出一句:「智良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冬鈴…」智良忙道:「天祐,你不必道歉的…」兩人走了段路,一時沉默。
「到了,就是這裡!」天祐提醒道。正在著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智良此刻也停下腳步。見沿港隔岸燈火通明,大樓起落林立,光霧所罩之處照耀如白晝,映著維多利亞港水面螢螢紫光,呈現一幅都市美景。
「漂亮嗎?」天祐微笑問,見智良點了點頭,便一面領著智良漫步海濱公園,一面問:「智良,你記不記得『太平山頂』?那個曾經你告訴我九龍魔法陣的地方…」智良應了一聲「記得」,暗想此刻天祐有些奇怪。
此時天祐走在前面,不時側過臉來與智良說話,只聽他道:「太平山頂的夜景比這裡更壯觀,那裏可以看到整個香港市區,『高樓如晶柱,燈火似漫金』,好像將一切繁華都堆聚在那。我們…下次一起去吧,好嗎?」
智良一時遲疑難答,他自然願意與天祐一起去,但自己撐得到那個時候嗎?
而在目光觸及天祐落寞的眼神時,智良決定微笑回答:「好,找機會一起去吧!」雖不知能瞞多久,但希望能到天祐不因自己離開而傷心的時候吧。
天祐這才堆滿笑意歡呼道:「耶~太好了,那便這麼說定了!」智良亦微笑:「嗯,說定了。」卻發覺天祐眼中有絲沖不淡的哀傷,這般強作歡欣的回答使他莫名不安,暗忖:「天祐…是不是發現了甚麼?」
待明傑和紫薇逛完百貨大樓,與天祐、智良一同回油麻地,各自進屋前紫薇似乎還想向兩位說些甚麼,但最終甚麼沒說只道了聲「晚安」便進門了。
智良與天祐家人聊天閒談、吃飯、看電視,感受家庭和樂同時,發覺天祐特別想談自己近況與將來。智良總是含糊其詞,隨口帶過。
一會兒後,天祐道:「智良,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不如我先帶你回房休息吧!」智良應了一聲,向天祐家人道聲晚安便隨天祐回房。
天祐關起門後卻轉身將智良擁入懷中,智良一愣:「天…天祐?」發覺對方似乎微微發抖,只聽他顫聲道:「智良,能不能告訴我發生甚麼事?」
【前半部(下)完】
- Jun 04 Wed 2014 14:17
昃(九龍魔法陣/祐良) 前半部(上)
※CP為九龍魔法陣中,張天祐X李智良的配對,清水中長篇,分前後兩部再各分上下篇,智良對過去的記憶則參考官方外傳式小說《陰之章》(本身就挺腐的XD)
※故事背景在九龍事件兩年後,紫薇與明傑交往結局。而劇情走向全部參考阿劭實況,裡面天祐形象雖然被玩得有點渾蛋,但玩出來的官配絕對是祐良XD
※最後說聲抱歉,最近的遊戲同人可能都有點草率,實在是被雷神錘基萌到不行啊,再度墜入愛河那種feel~XD
【前半部(上)】
《說文解字》云:「昃,日在西方時。」
《易》曰:「日昃之離,何可久也?」
藥水味的白自回憶走來,撒滿四壁、床、簾。不同如過往父親為自己準備的實驗用病房,智良醒來在醫院,是威廉送他過來的。
封印魔法陣已是兩年前的過去,然而智良卻不見變化,除了蒼白些許,看上去仍是中學三年級生。當時各有一半靈體的學良與智良,分別在開啟、封印魔法陣時消耗了不少,即便再度合一亦是殘破不堪,是以,智良的身軀一日不如一日。
即將走到命途盡頭,回首幕幕在眼前清晰,分明觸手可及,卻又更易不能。
智良對自身情形再明白不過,向護士借來紙筆,留下封信給威廉。自己則趁夜深人靜時偷拔掉點滴管潛出院去。
這一生經歷了甚麼?在世間牽掛的事太多,真要走時僅有回憶相伴。這二十餘年猶如風蝕痕淺,唯有親臨此刻方想將其深烙在生命中。
東方初曉,晨光曦現。智良回到了過去的家,那個曾有冬鈴鄰居的家。
輕撫著與記憶無異的擺設,茫然連觸覺也不真實。他想起拿自己作實驗的父親,總在實驗後初醒時為自己量體溫血壓,淡淡問自己記不記得名子。
「呵…」現在想來應該很擔心自己忘了自己是誰,保持平淡語氣,至少能在自己說出「想不起來」時假裝是醫生吧?不禁苦笑。
他又想起了與冬鈴的告白…
「冬鈴,世界上只有妳對我是最好的!一直以來我也很喜歡妳!」
「和良,我很高興…」
站在此處仍感覺到當年欣喜若狂的餘波。
鍊金術法陣旁尚有爆裂魔法痕跡,那是接下來發生的事。過往猶現眼前,歷歷在目。
但那又如何呢?經年過去,無數反覆愧疚省思中,早已看淡了一切愛恨,對當初是不捨?是不平?不是都過去了嗎,更何況記憶中兩人皆已不復存在了。是怨是悔,也只能在忘川相晤時,一聲輕嘆吧。
九龍魔法陣、揹負千年宿命的四法師後人,一切由此而起。當年以和良的身分將黑晶石交給冬鈴時,曾說:「若我真的瘋了要取回這黑晶石,妳要把這黑晶石帶到油麻地的『張氏武術館』,把這黑晶石交給那個叫『張天祐』的男孩…」
「張天祐…」智良將這名子默唸一遍,蒼白面容浮現出淡淡笑意。原來命運絲線看似出其不意,卻又像早定下的局,牽引出一幅繡畫,回首,方使觀者恍然。
「大哥哥來過這裡嗎?爸爸常說這裡以前是稱呼為『老襯亭』呢!」
「其實你年紀還小,要你來當兼職好像不太好…雖難你的思想比較成熟,但一些需要大體力的工作要叫我來幫忙喔!」
「等等,你當我張天祐是甚麼人?你認為我會就此罷手嗎?…我們是夥伴嘛!相信我!我一定能夠阻止他的!」
回憶如點滴涓涓,看似微不足道,但匯聚成流時,卻絲毫不亞於江川洪河,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智良來到記憶中那爽朗大男孩的家門前。十多年前,年僅七歲的小天祐開門時只問了一句:「嗯…你好像不是爺爺的學生,是來報名武術班嗎?」
「我不是來報名的,我是來找『張維盛』先生…」隨即「碰」地關起門來嚇自己一跳。如今地方未變,開門者是長大的天祐,但仍是嚇了一跳。因為眼前的人歡呼一聲便緊緊擁住自己。
「智良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身體好點沒有?哎哎,我太激動了,先進來再說吧!」智良微笑著讓興奮的天祐牽著自己進屋,暗想天祐外型雖漸漸有了大學生的樣子,但個性幾乎沒甚麼變呢…
此時正逢大學假期,紫薇與明傑也難得返家,正在天祐家閒聊近況。一見到智良便熱情打招呼。明傑斯文微笑:「智良,許久未見,近來好嗎?」紫薇更是直接:「智良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可知天祐多掛記你?常常將你掛在嘴邊還想著要不要主動去找你呢!」天祐也不否認,笑道:「嘻,那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嘛!」
智良本欲說:「天祐,其實你可以打我家電話的…」但隨即想起自身處境,不願讓天祐徒增傷感,便微笑不語。
天祐拉著智良一同閒談,聊天中,智良總是聽多言少,連帶天祐也安靜起來,發覺甚麼似的偷覷智良。紫薇奇問:「天祐,你幹嘛一直盯著智良看?」天祐訕訕道:「沒,沒甚麼事啦,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紫薇更加奇怪:「甚麼錯覺啊?智良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啊!」天祐忙向明傑傳個眼色,收到訊息的明傑握住紫薇的手示意不可再說。天祐忙道:「對了智良,今天要不要住我家?我們可以一起到附近逛逛…還是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智良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此行只是專程來看你…還有紫薇、明傑。」天祐笑道:「太好了,那今晚便住下來吧,等等我們還要到尖沙咀百貨大樓看電影,一起去吧!」智良點頭微笑道:「嗯!」
天祐歡呼一聲:「那我上網去確認一下時間,很快回來!」過不多時天祐笑嘻嘻回座道:「時間還早,還可以再聊一會兒呢!」底下右手竟悄悄覆上右側智良左手背。
智良感到左手背微微刺痛,這時才想起此處是昨晚點滴管插針處,自偷拔掉點滴管後就癒合緩慢,不大的傷口緩緩滲出血滴,微疼麻痺後也不大在乎,久了便忘了。
天祐在右掌心中藏了一小塊塗有傷藥的貼布,輕輕握住智良左手同時覆上貼布。
天祐的手很溫暖,被覆住的左手有股暖意蔓延開來。或許是過去幾天中左手都吊著點滴的緣故,冰冷藥水流入手臂曾讓智良有左手被凍住的錯覺,此刻竟讓他貪戀起這份溫度來了。
【前半部(上)完】
- May 28 Wed 2014 14:08
忘了(九龍魔法陣/和良父子)
※CP為九龍魔法陣中,和良爸爸(李曉南)X和良的配對,同人基礎在官方外傳式小說《陰之章》上(這對在陰之章根本官配XD),清水短篇感覺也是淡淡的。
※當中人物各種崩壞、極度OOC注意,其實個人感覺陰之章比本篇同人更腐XD
和良醒來在入眼盡是白色的病房,這場景原該是極為熟悉,此刻和良眼中卻只剩下化不開的迷惘與陌生。
門應聲而啟,一個醫生打扮的男子進房,面無表情地替少年量血壓、體溫,語氣平淡:「還記得自己的名子嗎?」
「不記得了…」和良疑惑問:「你是誰?」男人手邊動作一頓,隨即以機械式的聲線答道:「李曉南,你的醫生。」
和良又問:「那我是誰?」李曉南整理儀器,答道:「李和良,十六歲。」和良看著好生面善的李曉南,道:「我們都姓李?」
李曉南整理罷儀器,一面走向房門一面答:「李家在香港是大姓,並不稀奇…你好好休息。」說著推門出去,走離房門稍遠才將身上對講機抽出,淡然道:「史葛特,回來時替我買些酒,我要大醉一場。」
「嗯,看來是麻醉藥劑量失準,看和良這回昏睡天數我便覺得有問題,沒想到還有失憶這樣的後遺症,這段時間先暫停研究吧。」李曉南說著飲去最後一杯酒,語氣平淡如昔面不改色。史葛特瞥兩眼在側堆積成箱的空酒瓶,暗自佩服李曉南酒量之餘,回答:「好,剩下便交給我整理,博士你這兩天也休息吧。」
「那麻煩你了。」語畢砰然一聲響,李曉南的臉重重砸在桌面上,鮮血自頰旁滲出。史葛特一驚,忙叫喚了幾聲才發覺對方是喝醉昏睡,暗道:「血都流成這樣了還沒醒,這也醉得太誇張…」嘆了一口氣後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曉南拖回實驗用病房處理傷口。
翌日早晨,李曉南醒來在入眼盡是白色的病房,頭臉多了綑紗布,正自奇怪間,自紗布縫隙看到史葛特推門而入,走到病床旁給自己量體溫血壓,例行公事的問:「還記得自己的名子嗎?」
李曉南只覺有一股令人不悅的熟悉感,答道:「不只記得,還能背出我兒子的身高三圍。唯一令我困惑的是為甚麼我的臉像是被火車撞到一樣痛?」
「你昨天喝醉自己跑去撞的,還一邊奔向火車一邊脫衣…」史葛特語氣不冷不熱,李曉南渾身一震。史葛特一面替李曉南拆紗布一面沒心沒肺的安慰道:「放心,全裸只有下半身。」
李曉南怔了半晌,問道:「你在開玩笑?」史葛特已拆去一半紗布,笑答:「不然你認為被火車撞只會痛臉嗎?你這是喝醉酒自己去碰桌子的,雖說我有即時處理,但難保不會破相。」
結果在紗布拆下的剎那史葛特脫口一句廣東髒話,李曉南挑眉:「怎麼了?聽外國人罵那句怪違和的。」史葛特從身後變出面鏡子遞給李曉南:「多說無益,你自己看就明白了。」
李曉南接過看了也罵出同一句,道:「你這是替我順便整型了?」李曉南原本因長期待在實驗室而蒼白削瘦,因這一撞所受的傷微微紅腫,竟繃緊細紋,看上去氣色紅潤,好似年輕十餘歲。不僅沒有破相,反倒變得越發年輕俊帥,其傳奇程度堪比章魚哥。
「嘖,這樣和良還認得出我嗎?」李曉南皺眉問,史葛特答:「博士放心,和良現在誰都不認得。」李曉南不禁苦笑:「哈,說的也是…」史葛特卻驚訝道:「博士,你、你能笑了!」
李曉南一驚,隨即拿起鏡子擺了十連拍的動作,激動道:「沒想到這一撞還將我幾年前所患的輕微顏面神經麻痺(俗稱面癱)給治好了!」
「太神奇了,沒想到拿臉撞桌面還有這種效果!」史葛特讚嘆道,而他第二天給自己拆紗布才深深感悟到並非人人都這麼幸運。
李曉南當天下午便去探視和良,和良先是一怔,隨即禮貌問好:「醫生下午安,你好像變年輕了?總覺得很面善…」李曉南一聽到兒子說自己年輕樂得心花都開,微笑道:「自然面善,你失憶前我是你的專屬醫生。」
「嗯,好像不是這種感覺…呵,不過還是算了,畢竟我甚麼都不記得呢。」說著對李曉南微笑問:「醫生今天心情好像不錯,發生了甚麼好事嗎?」
其實只要和良聽話不吵著要自己停止實驗,對李曉南來說就已經值得他對著空氣傻笑三天了,而他當然不會直接這麼回答,而是道:「我這兩天放假,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出去走走…」
「嗯,那先謝謝醫生了!」和良說著仔細回想,腦中隱約浮現些許畫面,便問:「醫生,你曉不曉得有座山頂,需要搭纜車上去,好像還有個『老襯亭』…」
「是太平山頂。」李曉南奇問:「怎麼會想去那裡呢?」和良如實回答:「好像在我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應該是家人帶我去的吧,或許我到那能想起些甚麼…」李曉南怔怔聽著,最後才道:「好,待會出發行嗎?我開車去…」
「爸爸那是甚麼?那個又是甚麼?那個呢?」李曉南記憶中的小和良在纜車中向窗外東指西指,明明才經過不到十年,看著眼前已上高中的和良,卻有往事雲煙渺遠去的感慨。
和良不像小時候纏著自己興奮的問這問那,反倒是緊緊盯著自己,直到下纜車前才瞪大眼睛像想起甚麼,旋即疑惑撓頭,神情更加迷網。
李曉南領和良下車,終於忍不住問:「你剛剛一直盯著我看,是想起甚麼了嗎?」和良搖了搖頭,困惑不減:「沒有,不過卻有一件怪事,雖然我這麼說很奇怪,但我想起在哪見過與醫生相似的相貌了,竟是我在鏡子中的映像…」
李曉南一怔,腳步不停,也不做答。和良奇問:「醫生,我們有親戚關係嗎?」李曉南含糊其辭:「嚴格說起來…算有吧。」和良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醫生你有家人嗎?」
李曉南故作平靜回答:「有一個兒子,妻子則在幾年前…唉,不說了。你呢?對家人有甚麼印象嗎?」和良沉吟半晌,答道:「沒有,不過不知道為甚麼,總覺得不想起他們我反而輕鬆呢…」李曉南頓了頓,點頭道:「好,那先別想了吧,和良你聽說九龍的傳說嗎?相傳九龍地下…」
晚上李曉南與和良共進晚餐,恍忽覺得上回一起吃飯已是許久以前,暗想若他多空出些時間陪伴和良,向他好好說明自己用意,或許不至於發展到父子關係緊張的地步吧。思念及此不禁有些愧疚,問道:「和良,今天出來玩得開心嗎?」和良點頭:「開心,謝謝醫生。」李曉南慰然笑道:「那便好,以後有機會多帶你出來走走吧…」
「好的。」和良點頭,接著怔了半晌,良久才道:「醫生,你今天問我有關家人的問題。說出來你別介意,我曾猜想過你會不會是我父親呢…」李曉南微微動搖,和良繼續道:「不過後來便打消這想法了,隱約感覺我父親不像你表情這麼豐富。」
李曉南乾笑兩聲,不知幾年前一場練金術出了差錯,意外使他患上輕微顏面神經麻痺,從此有甚麼過多的情緒都使人感覺自己並非發出至誠,史葛特甚至還說自己笑起來挺瘮人,索性萬事冷淡以對,但這點一直沒向和良解釋,似乎令他很反感。
想著不禁無奈一嘆,不過感慨之餘李曉南也萌生好奇之心,好奇和良對過去一些「關鍵字」做如何反應,試探性問道:「和良,你聽說過『複製DNA』這項科技嗎?」不等他說完和良已緊皺雙眉,以手扶額,神情又憤又恨,還夾雜些許疑惑。
李曉南見此忙道:「好吧不談這個了,等等我送你回家看看吧,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些甚麼…」
車上和良仍不解自己對於「複製DNA」這名詞的反感是從何而來,低頭苦思。李曉南歉然道:「抱歉和良,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和良微笑搖頭:「我沒事,只是奇怪為甚麼會對這個詞這麼排斥,醫生你知道些甚麼嗎?」李曉南苦笑道:「怎麼說呢,現階段你算是深受其害,但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這些都是為了…」見和良眉頭深鎖,一副即將反胃的樣子,忙說:「好好好,我不說這個了,你想些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忘掉這個名詞吧!你家快到了,就在前面轉角,有印象嗎?不打緊,我們先回去再看看…」
一回到家,李曉南便讓和良獨自探索這熟細又陌生的空間,自己則坐在沙發上,瞧著和良到處凝望沉思,暗想:「雖然這樣期盼不太妥當,但要是和良能一直這麼聽話下去那該有多好…」此時和良探入書房,李曉南沒有跟進去,兀自思索:「若他想起來後會怎麼樣呢?怪我欺騙他,氣我隱瞞身分?或者是有其他可能呢…」忽聽書房傳來碰然巨響,是東西碎裂聲。李曉南忙起身搶進書房,急問:「和良,發生甚麼事了?」
只見地上桌燈零散,碎片滿地,和良曲著身子抱頭發顫,神情驚懼,臉色蒼白,手中握著的赫然便是黑晶石。而當李曉南看見和良抬頭望自己的眼神,由混亂、清晰,到憤怒。他知道和良想起來了,而且沒有自己所希望的「其他」可能性。
不忍見和良痛苦如此,李曉南拿出預藏在身上,並調整過劑量的麻醉劑,腳下踩過碎片刺入腳掌,血跡染了一小方地,而他卻渾然不覺,走到和良身旁,歉然道…
「對不起,和良乖乖睡覺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