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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 太極村
  
   村會議解散後村長仍留在議事廳內,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與太極村歷任村長不同,此任村長除了學習本家陰陽內息外,又曾出外學武遊歷,在外結交不少朋友,不僅江湖豪傑,三教九流皆有門路。雖身為一村之長,卻更有一股草莽大漢的豪邁不拘,武功亦為歷任最高。而如今所愁,正是今早鳳凰城中內探來報,說楊仙姑預言之事,使村長不得不警惕,思尋應對之策。
  
   正當村長煩思之際,忽聽外頭一青年一面嚷嚷一面奔進議事廳道:「臭老頭,給我說清楚為甚麼忽然把我送去學武啊啊啊啊啊!」
   「媽的!」村長一拍桌子,朝剛踏進議事廳的青年罵道:「你這熊孩子嚷個毛蛋!整天嚷著要行走江湖老子要送你去學武你還不願意了?」
   這名青年名喚阿波,年約十七八歲,正是村長的獨子。聽完村長的話後立即回道:「我本家內息才練到七層就急著把我望外送,別想瞞我,是不是村裡要出事?」
   村長面不改色,罵道:「他媽的,昨天你老子晾內褲被太陽曬破,放屁薰死隔壁的雞,雲撞上對面山壁天看起來快塌了才送你走的!陰陽內息自己保命就好你特麼還想給人治個槌子?」
   「……」阿波盯著村長的臉看了半晌,發覺神情並無異狀,才問道:「真的沒事?」
   村長滿不在乎的揮手道:「沒事沒事,天塌下來還有你老子扛著。我安排你去和平谷找你開麵店的平叔叔,向功夫大師學習武術,時要謹記認真上進,在外不要丟你老子的臉…」說著頓了一頓:「最近鄰近山區土匪嘯聚,你學成後再回來幫忙,沒學成不要回來村裡,敢提早回來老子親自踢你出村…」
  
  
  土匪…在村子臨近的山區中…
  
  
  「阿波醒醒…」
  「……」
  「阿波。」
  「唔……」翻身再睡。
  「……好吧。」腳步聲走出門外,不久又回到床邊。
  
   阿波睡眼惺忪地緩慢睜眼,驀地驚見悍嬌虎正提著桶熱水要往他身上潑,這一嚇全來了精神,忙坐起身來叫道:「大師姊別別別!我身子醒了靈魂醒了完全都醒了!」
   悍嬌虎點頭道:「嗯…我本想用這個叫醒你順便給你沖臉。」
   阿波看著那桶熱水還撲騰騰的直冒白煙,不禁背脊一涼,哀聲道:「不是吧大師姊,這熱水往臉上澆下去不毀容也破相啊…」
   「嗯?這熱度還好吧,應該是你訓練不夠…」悍嬌虎一面說著一面把左手手掌泡進水中,瞬間臉色微變,旋即若無其事地伸出左手甩了甩水,平靜道:「這水確實稍熱了些…」阿波聽罷冷汗直流。
  
   阿波迅速整裝梳洗罷隨悍嬌虎下了樓,唐琅、侯王已在客棧門前等候二人,侯王一見阿波便猴模猴樣的笑道:「呦,阿波你終於睡醒了嘎吱吱!」
   阿波也學侯王一般笑道:「抱歉久等了三師兄、五師兄嘎吱吱,凌鶴師兄和俏小龍師姊呢嘎吱吱?」
   悍嬌虎先答道:「凌鶴已經在渡口備好船,就等你出發。」阿波忙問:「我們要搭船?那要航行多久?」悍嬌虎答道:「三天。」
   阿波誇張道:「三天啊!我們糧食帶不多耶,大師姊能不能讓我去多買些?」悍嬌虎立即答道:「不能。」阿波又問:「那航行一半肚子餓怎麼辦?」悍嬌虎理所當然:「許多內力高強的大師都要能數日不食。」
   「唉…不是吧…」阿波雖不算胖,飯量卻頗為驚人。唐琅無奈道:「你這陰陽內息也真夠折騰人的,竟然要靠吃才能維持…」
   阿波歎道:「這我也不願意啊,這內功習到五層前還沒事,欲練到第十層就得以食物轉化,可惜我當年練到第七層就被送到和平谷,我也是離開後才知道為何我爹要把我送到平叔叔家…」說著又深深歎了口氣道:「難道我一屆神龍大俠最終竟是餓死在與眾師兄姐共乘的小船上嗎?也罷,死前有眾師兄姐在身側就是死法不光彩也了無遺憾了…」邊說邊用眼偷覷了悍嬌虎一眼,見她絲毫不為所動,語氣越說越哀傷,最後竟有些自憐起來了。
   「噗,傻阿波,你大師姊才捨不得你餓呢!」一嬌俏女聲響起,回頭見俏小龍背著一個中型繡袋來到四人面前,解下肩上袋子開個口給阿波看,說道:「吶,大師姊早知道你這三天定捱不得餓,叫醒你之前特別要我去多挑些你愛吃的點心,還不快謝謝大師姊!」
   阿波聽罷眼淚都快下來了,感動道:「四師姊、大師姊…妳們真好,為了報答回去後我負責做一個月的麵食給大家吃!」
   悍嬌虎淺笑:「我要吃叉燒麵。」
   阿波拍胸道:「放心包在我身上!」五人相視大笑。
  
   來到了約定的渡口,只見得一艘小蓬船,上頭一人戴斗笠倚桅而坐。阿波玩心大起,一箭步搶先踏上船,故作張望喚道:「二師兄!二師兄你在哪?二師兄~二師兄啊~」
   那倚桅人驀地將斗笠摘下當飛盤甩在阿波身上,佯怒道:「你喚魂啊我在這裡!」
   阿波陪笑拾起斗笠,討好的一面遞給凌鶴一面道:「二師兄抱歉,你戴著這斗笠坐在這我還以為你是船家。」
   凌鶴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塵,接過斗笠笑道:「嘿,你們還沒到的時候我私自執槳感受河上風光,兩岸崇峻碧水長流,還挺愜意的。若我以後老了不動武了,還真會考慮來當船夫給人引渡過河呢…」
  
  
   荒城臨古渡,落日滿秋山。小帆微風,水漾輕舟,匆匆三日,不覺已臨近鳳凰城。隨目的接近阿波越顯歡欣,靠著船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旁悍嬌虎微笑問:「等事情辦完了,有沒有想過回太極村老家一趟?」
   「嘿嘿,正想呢!」阿波笑著收身擺了幾個武功架式,說道:「回去讓我爹瞧瞧他兒子現在與三年前那個小毛孩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嗯,說的不錯。」悍嬌虎轉頭面向船前,指著前方道:「阿波你瞧,鳳凰城就在那。」阿波興奮的朝著悍嬌虎所指看去,歡呼道:「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姊五師兄快出來看啊我們到了!」
  
  
   六人根據信上所指找到了黑龍巷,此巷外觀一般,客店如常,卻在一位賣茶小二的接引下來到一座地窖,再由地窖密道走到一座寬廣的地下監獄。
   這地下監獄數十年前已廢棄封埋,在雷霆犀管理鳳凰城期間為村民發現,雷霆犀私自改建成地下基地,因此風暴鐵牛與流星鱷等人藏匿於此並不為沈王爺所知。
  
   廳中,風暴鐵牛與流星鱷踱步期待,卻在見到六人時臉現失望之色,風暴鐵牛更是嗤之以鼻:「傳說中和平谷的守護者,竟是這幾個小毛孩?就這幾個孩子能給大哥復仇嗎?」說著向六人走近了一大步,問道:「你們誰是神龍大俠?」
   「我是!」阿波嘻嘻笑著往前踏一步。
   風暴鐵牛皺眉道:「就憑你也能當神龍大俠?嘻皮笑臉漫不經心的,看來楊仙姑預言並不如傳聞中的準。」阿波仍是笑而不應,他雖不知楊仙姑是甚麼人,卻心知風暴鐵牛因結義大哥之死心中悲憤,對其無禮之言也便不如何上心。直到風暴鐵牛批評悍嬌虎道:「虎拳繼承者竟是女流之輩?真是後繼無人,一代不如一代…」
   阿波眼神一暗,隨即出聲道:「喂喂,大鐵牛!莫說我大師姊,說不定你連我這最晚入門的都打不過呢!」
   風暴鐵牛怒喝:「小子,你說甚麼!」
   阿波攤手道:「我是說真的,不然我們來比劃比劃?我一不用拳揍你二不用腳踢你,我讓你一百招…不,我站著讓你怎麼打都行!如何?」
   風暴鐵牛聽罷氣得臉如豬肝,掄拳喝罵:「臭小子,我要你瞧瞧說話不經腦子的下場!」語畢便朝阿波左胸就是一記重拳。五俠相視而退開,一旁流星鱷亦是作壁上觀,眼神中倒是多一點死灰復燃的期待。
   眼見拳頭正要落在阿波胸前,不料阿波左肩向後一側,拳頭順勢滑過肩頭,接著又趁重拳餘勢未盡,左手托其腋右手撐其腰,復以單腳拐其雙腳。風暴鐵牛下盤一虛,竟被直直拋了出去,然而那動作卻更像是他自己跌出去的,而阿波僅只是推波助瀾,連力氣都沒甚麼用。
   風暴鐵牛摔相狼狽,回頭看阿波已重新擺好架式,手腳緩慢弧張,氣定神閒,便道:「還真有兩下子,老子要動真格了!」說著也拉開架式,運勁催功,不一會兒滿臉赤紅,鼻噴白煙,朝身前虛出幾拳,拳出風動,虎虎生聲。
   驀地一聲暴喝,風暴鐵牛猱身撲前便疾拳落雨地擊在阿波身上,阿波身形不時左右微側,如風動燭火,復以掌背手腕帶移風暴鐵牛手勁,轉眼百拳已落,卻如同打在一團軟綿綿的雲上。
   風暴鐵牛越打越來勁,復換拳為掌,內力凝於掌間,落招越發凌厲。然而阿波臂腕所及之處,竟以虛勁化其內力,百招後風暴鐵牛汗濕背衣,阿波仍雙腳佇地,不移分毫。
  
   原來阿波的師傅收其為徒之後,便發覺陰陽內息的優勢所在。陰陽內息之所以唯太極村人所能習,在於村人天生特殊脈流,少年時血氣過盛,廿歲後漸平漸弱,但早年過盛之氣血所致五臟難堪,不到卅歲便衰竭而亡。當年張三丰發覺此事,便採太極之訣,設計出「陰息」與「陽息」互相作用。「陰息」為以虛空之息,導轉少年時過盛之血氣;「陽息」則為強固之息以保五臟運行。前五層陰訣多而陽訣少,在於導氣血以固五臟,後五層則陽多陰少,在固本之外尚能以自身內息渡治他人五臟,因有治癒之用。
   阿波入門時只修至第七層,仍為陰多陽少,師傅究其原理,專為阿波設計一套配合陰息運作之武學,在外能避敵鋒而導其虛,在內能運陰息將敵之內力化為己用。是以風暴鐵牛越擊越累而阿波卻越顯精神。
  
   風暴鐵牛喘道:「只守不攻可贏不了人,難道我打到天黑你也要站到天黑?」阿波聞言瞬將風暴鐵牛掌勁導後,尋肘虛之處運勁一擊,風暴鐵牛左肘應聲脫臼,再以疾迅手法快速接回。風暴鐵牛驚愕間忙向後躍一大步,卻見阿波嘻嘻笑道:「大鐵牛怎麼了?不打了嗎?」彷彿適才將左肘打脫之事並未發生。
   風暴鐵牛手握左肘,原本還心有餘悸,沉默半晌後竟爾哈哈大笑:「好!好小子,當真有兩下子。我風暴鐵牛心服口服,在此對適才的無理向諸位道歉!哈哈哈哈,痛快,過癮!」
   阿波嘿嘿一笑,朝自個兒師兄姊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蓋世五俠亦回以讚賞的表情。風暴鐵牛兀自讚道:「老天有眼,不使太極村盡數滅絕,還留下這麼厲害的青年才俊!」
   未料阿波聞言心中一驚,顫聲問道:「大…鐵牛俠,你適才說太極村人盡數滅絕,是…甚麼意思?」
   風暴鐵牛瞠目問:「你不知道這件事?」阿波淒然搖頭:「我三年前就離鄉學藝了,全然不知你所說的事情…」
   風暴鐵牛一拍後腦,適才一戰見阿波年紀輕輕卻武藝精妙,兼之又不明說脫肘之事給自己留了面子,心中對他已極有好感,這回馬上要說出其家鄉被沈王爺所毀,這無論如何都難以啟齒,只是支支吾吾的道:「這個…三年前城裡楊仙姑預言,若年輕的沈王爺繼續研發火砲,則會有一位習得陰陽內息的神龍大俠來取走他的性命,於是…」接著大歎一口氣,搖頭道:「後來我就不會說了,你…你自己回去看看吧。」
  
  
   高塔頂層,沈王爺坐在孔雀寶座上,見狼老大從樓梯處走來,身後兩名侍衛正押著一位後揹大木箱的婦人前來。狼老大走到臺階前,抱拳道:「王爺,楊仙姑帶到!」
   沈王爺應了一聲,揮手讓兩名侍衛退後,見楊仙姑昂然直立,不卑不亢,心中已有想法,便問:「楊仙姑,別來無恙?」
   楊仙姑哼道:「承您沈王爺不殺之恩,老身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不似太極村人死無葬身之地。若你今天把我抓來是要我為你算未來,那我一不要錢二不要命,看你能怎麼叫我算?」
   「若是上等的絲綢呢?」見楊仙姑神情動搖,沈王爺繼續道:「我提供全中原最上等的絲綢,妳開口要多少有多少…」
   楊仙姑佯怒道:「我連命都不要了,憑你區區絲綢就想收買我?兩邊人退下,做法之時誤傷不負責!」
   沈王爺心中暗笑,表面仍正經道:「有請。」並命左右將絲綢搬出,置於楊仙姑身後不遠處。
   只見楊仙姑解下身後所揹的大木箱,素聞楊仙姑功力高強,今日有幸一見,週圍皆屏息以待,正期待她會拿出甚麼珍貴祕寶,不料楊仙姑僅從其中拿出幾樣小法器、一包小香灰與一個銅製小鼎,其餘並無他物。狼老大愕然呆立,沈王爺則是見了狼老大的表情不住想笑,卻又強忍笑意,只是輕咳一聲。
   楊仙姑拿起法器不住揮晃,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道:「天庭兵將代為引路,需表誠意,旁邊來人,將絲綢丟進箱中!」左近侍衛一愕,卻聽沈王爺道:「照仙姑所說去做。」便依言將絲綢放進箱中。
   隨後又有西天大門看守、天庭仙女、紫微殿侍衛等等需要「表現誠意」,隨著絲綢一匹匹丟入箱中,狼老大感覺不對了,悄聲走到孔雀寶座旁,向沈王爺耳語道:「王爺,這仙姑會不會是來…是來騙絲綢的啊?」
   沈王爺聽罷苦笑:「她是我在鳳凰城中少有的舊識了,她要多少便給她吧,不礙事的。」
   直到身後絲綢盡數放入箱中,楊仙姑才道:「有了,沈王爺命運在此。」說著解一包香灰投入銅鼎之中,驀地鼎中幻彩雲霧,五色瀰漫,朦朧間出現了一隻展翅孔雀,復為太極所滅,一如三年前預言所見場景,絲毫未改。
   沈王爺一愕,轉頭看向楊仙姑,只見楊仙姑一拍後腦,吐舌道:「唉呀媽呀,沒變啊這…」沈王爺只覺胸口舊傷復發,連帶頭也疼了起來。
   楊仙姑見沈王爺臉色難看,又補充道:「雖說沒變,然而三年過去我又能看得更清楚一點。神龍大俠來自和平谷,長得還挺俊…」
   沈王爺聽罷更覺頭痛欲裂,便支開眾人道:「狼老大你帶楊仙姑去參觀我們的軍備,看她會不會改變算出的結果,我想先休息了。」
  
   沈王爺回房後想起楊仙姑所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和平谷在哪我聽都沒聽過。還有神龍大俠長得俊是跟我有甚麼相干啊…」但又想起自己身受重傷,未來卻仍為神龍大俠所殺,難不成自己胸口掌傷別有治法?忽爾心生一計,正思忖間,房門傳來叩門聲。
   「王爺,您身體還好嗎?」來者正是狼老大。
   沈王爺「登」的跳下床去開門。狼老大尚未開口,便被沈王爺搶先一步拉入房內。引頸見門外左右無人,便將門扉闔上閂起,轉身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楊仙姑呢?」狼老大回道:「交給一個部下帶仙姑去參觀了,王爺放心,屬下特別吩咐他要仔細的給楊仙姑介紹。」卻未說自己是因為擔心沈王爺身體狀況才趕著回來。
   「嗯…」沈王爺若有所思的點頭,忽然神秘的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其實我…」說著身手去解自己的衣帶。
   狼老大驚道:「王爺,屬下…這…這萬萬不可啊!」
   沈王爺白了他一眼,啐道:「你想到哪裡去了?給你看個傷,正經點!」說著翻開衣襟,解了裏衣,露出胸口上雷霆震心掌的掌印,掌印處焦黑如炭,週圍瘀血烏青,在白皙的胸膛上更顯怵目驚心。
   狼老大一見「噗通」跪下,悔道:「屬下該死,不僅沒有保護好王爺,連…連王爺受如此重傷也不知道…」
   「罷了,這並非你的不是。」說著復將衣服穿好,說道:「站起身吧,有要事跟你討論。」狼老大依言起身,滿臉愧疚之色。
   沈王爺繼續道:「這掌內傷嚴重,目前無人可治。我想親自出城去找,然而受傷之事不欲令人察覺,況且得趕在下個月圓之日、漲朝之時前完備出兵中原的工作,給我爹娘報仇…」狼老大忙道:「王爺,讓我陪您一起去…」沈王爺當即搖頭:「不,我需要你留在這替我監督,裝作我還在宮中…」說著加重語氣:「在這宮中,我信得過的只有你…」
   狼老大雖擔心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問:「那麼…至少王爺要去何處,能告知屬下嗎?」沈王爺眼神一暗,緩緩吐出三個字:「太極村。」
  
  
   於是沈王爺踏上了往太極村的路途,雖說低調出宮,身上衣著仍喜淨白,所帶盤纏也頗貴重。但這卻是沈王爺一生中頭一回獨自踏上旅程,然而他內傷未癒,平時並不如何感覺,發做起來卻是一日痛過一日,不幸剛出鳳凰城不久便忽然發作,忙找了處茶棧休息,將逼到口邊的鮮血吞回腹中,卻不慎流出一絲掛在嘴角,自己卻並未發覺。
   休息中,有個聲音特別引他注意,抬頭一望,是一位正在跟老闆對話的客人,他問:「老闆,你聽說過這附近之前有甚麼土匪沒有?」但其實引起他注意的是下一句話:「你這裡有甚麼茶點都幫我各帶十份!我帶著路上吃的~」
  
  
  第二章 命途難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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