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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為Alice mare(愛麗絲的夢境)中,克里夫X老師(David達維,啊?翻錯了是大衛,嘛…淫家就是想選前者,大衛有點像是變魔術的…)的配對,清水腐向中長篇,分上中下末四篇,講二人自年幼到長大的故事。
  ※內有異性戀注意,悲劇結尾注意,其實也不太腐注意…
  
  【上】篇
  
   迷失在夢中的愧疚,困住的究竟是誰的心?
  
   「夢魘綜合症」對年幼的克里夫和達維來說都是不曾見過地陌生名詞,患此病的菲歐娜也不例外。
   一個在夢裡迷路的小女孩,走過了殘垣斷壁,街道兩旁破敗舊屋無陷延伸。小女還找不到家,尋不到路,遠處父母背影彷彿觸手可及,但全力狂奔卻碰不到,聲嘶力竭也喚不回。經年過去,小女孩記憶中模糊了父母樣貌,這個夢卻沒有中斷過一天。
   這是菲歐娜的夢。
   這並非惡夢,而是讓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也許爸媽明天就會轉頭過來看我了。」蒼白精緻的小臉露出絲絲微笑,正這樣企盼的她,未注意身後走出一位黑髮黑瞳的小男孩。
   達維是收容所老師給小男孩的名子,他不清楚自己來自何方,記憶中沒有父母影像,但因不明原因交錯的夢境,卻讓他得以窺視,並上前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達維和菲歐娜在現實生活中並沒有直接會面,他們各自以為那僅只是各自的夢。即便在夢中達維已開始陪伴著菲歐娜奔向她那未曾回首的父母,跑不動了便一起高聲呼喚。從此菲歐娜不再獨自落淚,眼睜睜看著父母隱沒在地平線彼端,身旁也會有人陪伴,並鼓勵她:「明天一定可以追到的,加油菲歐娜!」
   殘破的道路不再只有一個人奔跑,甚至在即將觸碰到父親背後當下,菲歐娜仍願意選擇等待跑得稍慢的達維,只因想與他一同分享父母回首瞬間。
  
   然而這樣的日子持續不久,一天收容所外傳來了菲歐娜親生父母去逝的消息,達維心中狠狠一揪。
   那天下午是工藝課,心不在焉的達維不慎被美工小刀劃破手指,他怔怔看著手上鮮血凝聚成滴,在緩緩沿著手指滑到手背。比起刺痛,他此刻更不安那種彷彿要發生壞事的猜想。
   「哎哎!達維你流血了!」坐在身旁這一位年齡相仿的男孩名叫克里夫,他誇張驚呼一聲,見達維未有反應,忙將對受傷手指放進自己嘴理,再掏出隨身手帕撕了一塊給達維包紮,此刻手指主人方感覺到痛,輕輕「嘶」了一聲。
   克里夫關心問:「你沒事吧?看你整天精神恍惚,不舒服的話需不需要我替你跟老師說?」達維沉默半晌,搖了搖頭,轉身想繼續完成那散發淡淡血腥味的工藝品,卻因手上包紮著手帕有些難以操作。
   克里夫暗想:「這小子沒事吧?」看著弄老半天弄不好材料的達維,克里夫嘆口氣道:「手都傷成這樣就別逞強了,你想做甚麼我來幫你吧。」語畢湊上。
  
   那晚達維再度進入菲歐娜夢中,原該一如既往的開始奔跑,但菲歐娜卻佇足不前,達維回頭鼓勵:「菲歐娜加油,今天我們一定能追到妳爸媽!」
   未料菲歐娜卻淒然搖頭,回答:「達維,這沒用的。更何況追上又有甚麼用呢?他們只是我夢中幻像,真實世界我爸媽早已經…」說著泣不成聲。
   達維不知如何安慰,正為菲歐娜感到不捨時,卻驚見她自腰際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達維急道:「菲歐娜!那小刀很危險,快放下!」菲歐娜連連搖頭,淚水仍不住滾落,咽嗚道:「我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了,只有隨我爸媽而去才能再見到他們…一直以來謝謝你了,達維…」
   「菲歐娜住手!」達維親眼看見菲歐娜蒼白的微笑在眼前消逝,她將利刃刺入自己咽喉,並在還能使力時向旁斜割,自心臟奔湧而上的熱血直接從斷頸處迸發而出。菲歐娜倒下的身軀是夢中唯一暖色,鮮血成流匯聚在街道旁小溝渠,延綿而去到了父母身旁,而他們始終沒有回頭。
  
   達維夜半驚醒,冷汗流了一身,眼淚不斷溢出眼眶。他緊握雙手做禱告狀,心中默念:「這只是夢這只是夢…對!菲歐娜一定沒有事,或許我睡著她又會再出現,這次我一定會阻止她…」不幸那晚達維再沒夢見菲歐娜,而曙色染白天空之時,他將知道一切不僅只是夢…
  
   菲歐娜沒有醒來,她的靈魂為夢魘所吞噬。達維的黑瞳失去了光采,彷彿靈魂與記憶都停駐在當晚,他來不及阻止菲歐娜那一刻。
   「達維,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好多天了,不跟我們一起玩嗎?」克里夫上前關心,他覺得自被美工刀劃傷開始這小子就一直很不對勁。
   「……」達維沉默不言,對於身邊人問話恍若未聞。此時一旁孩子催促著克里夫,克里夫回頭喊道:「你們先玩吧,我和達維說說話!」孩子們便自己遊戲。
   一連數日克里夫都陪在達維身邊,儘管達維甚麼也不說,克里夫也會說故事引起他注意。克里夫口才不錯,內容也很有趣,無需幾日已成功引起達維想聽下去的興趣。
   一次克里夫說完了「愛麗絲夢遊仙境」,見達維眼神微黯,便問道:「怎麼了?覺得這個夢太荒誕嗎?」達維搖頭道:「不是…只是在想,如果愛麗絲在夢中被皇后處斬,會不會再也無法醒來?何況菲歐娜她也…」
   「原來你在想這件事,放心吧,這只是夢而已…話說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克里夫說著輕捧達維臉頰,用大拇指緩緩描摹淡色黑眼圈。
   達維回答:「我都有睡,只是…只是一做夢就驚醒。」克里夫道:「怪不得你精神這麼差。今晚你就安心睡吧,有甚麼事我會叫醒你的。」語畢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當晚克里夫拖著睡袋到達維房中打地鋪。有人在身邊雖安心許多,但一想到待會即將入夢便萬分不安,直直盯著天花板,好像能用眼神在上頭雕朵花似的。
   彷彿感到達維此刻不安,克里夫道:「睡不著嗎?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蟻蟲告訴我,青蛙是壞人…」
  
   青蛙告訴我,貓兒是壞人。貓兒說不對不對,白兔才是最壞的…
  
   再度張開眼時,達維發覺自己躺在靜夜山溪畔,月光清冷灑漫附有青苔的石,耳邊水聲潺潺,水氣混著森林草木青香盈滿鼻腔,溪水流過濺起輕輕打在面龐。仰頭望去,半邊月亮週圍綴漫星光,銀河劃天而去與山溪對應著。
  
   多麼美好的夜色。
  
   正當達維這樣想,身後響起細微腳步聲,轉頭看去,赫然發覺一位身穿水藍洋裝的女孩正從林子裡緩緩走來,月色下與景色融合相襯,擁有精緻五官的她靜謐而嫻雅,朝著驚訝的達維微微一笑。
   「菲歐娜…」達維忙站起身追去,走到一步之遙時怔然而立,問道:「妳…妳不是已經…?」女孩微笑不語。
  
   女孩並不是菲歐娜,僅僅是達維夢中所造出的幻像,達維對菲歐娜愧疚越深,女孩就越真實。
   「菲歐娜,對不起…」達維對眼前綻放美麗笑容的女孩說著,而它始終不回答,只是微笑。
   此後達維不再害怕入夢,他夢中總會有「菲歐娜」。愧疚存在每個夢境之中,無論是汪洋大海中一座孤島,抑或點著一燈如豆的山中木屋。他在每個夢裡向它道歉,陪它說話,它則伴他苦讀。他試圖在夢中還給菲歐娜來不及感受的青春,即便夢中所言自來不會有甚麼邏輯。
   如夢中二人同漁民出海時所聽到的歌:「年輕的我曾聽聞,北極熊游在上游。新一代的你們未曾感受,與海為伍的那種自由。感謝上天賜與我們美好的天候,讓我醒在有鄉味的夢…」
   隨著年齡增長,夢中女孩也蛻變成少女。她仍舊笑得美麗,卻也始終不說話。達維逐漸發覺他是愛它的,他愛上了一位於數年前夢中自刎的女孩。但他甘願成溺於幻夢之中,不僅僅是因為在夢裡能帶著它自由馳騁飛翔,更是因為那是「菲歐娜」存在的唯一地方。
  
   「喂,達維醒醒,你在這裡睡到晚上會著涼的,回房睡吧!」聽見耳畔傳來最好朋友克里夫的聲音,達維悠悠轉醒,發覺自己正在圖書室,頭枕著克里夫肩膀,身上蓋克里夫的大衣。
   達維緩緩坐正身子,一臉「正好夢呢你幹嘛叫醒我」的哀怨表情望著正在伸展肩膀的克里夫。克里夫無奈道:「上次抱你回房是你自己中途醒來叫我不准再這樣抱的。」
   達維嘆了一口氣:「那趁我睡著時將我抱過去我就不知道啦,正好夢呢…」克里夫道:「現在抱也不遲啊。」說著作勢要去抱起達維,卻被對方先一步閃過,克里夫哈哈大笑:「好啦不鬧你了,看你整天昏昏沉沉心不在焉,老師要退休的事你聽說了嗎?」
   達維瞠目道:「老師要退休了?」克里夫回答:「是啊,說是師母懷孕了,我們會被送到其他國家,安排到明年考大學或找工作比較方便的城市。」
   達維心中莫名著慌,這是他有記憶以來頭一回離開國內,甚至以後還可能從此定居他處。克里夫讀懂達維表情,伸手揉了揉他黑髮,微笑道:「你放心吧,我去爭取看看能不能與你去同一個地方,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達維點點頭,神情輕鬆不少。
  
   當晚達維早早入睡,只盼能接續稍早未完的美夢。
   夢中菲歐娜身著淡黃連身裙,撐著把小洋傘,在港口依約等待達維到來。遠處海平面吹來海風鹹而不黏,海鷗點綴萬里無雲藍天,海浪拍岸聲連綿不絕,浪花綻放不盡一直到海天交界。
   「對不起,妳等很久了嗎?」達維牽起菲歐娜雙手,語氣歉仄的道。
   菲歐娜聽完緩緩搖頭,眼神帶笑的瞧著達維,接著竟輕啟朱唇,柔聲說:「不,我也才剛到呢…」
  
   菲歐娜的聲音婉轉如鶯,溫文嫻雅,達維不禁心中顫動。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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